&ldo;那天我如往常般上山砍柴,突然一个巨物如车轮般从山坡上滚下,砸到了不少花花糙糙后咕咚滚到小河里去了,正好我水性不错,就这么大发慈悲将她救起,她醒后说给我十锭金子让我送她出去,我觉得这个报酬能让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也就答应了下来,后来她回来了,说喜欢上了我,我见她拿枪顶着我的心口也就点头了……嗯?我怎么突然忘了她还欠我十锭金子……&rdo;他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ldo;噗,是小姐的画风,现在你不仅没了十锭金子,还被栓在这里做苦力,这么个亏本生意你都愿意做啊。&rdo;洛儿轻笑着抬腿点了点他的脚镣。
&ldo;怎么办呢,我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rdo;他包含着幸福道。
&ldo;可是夏大人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就以你和小姐两人的能力压根不可能脱离他的掌控……&rdo;洛儿打断了他的话。
风澈停下了动作,唇角微微下抑,&ldo;盯&rdo;着眼前潭水:&ldo;我知道很困难,可是我会去做,我虽然没了眼睛,但我还能听见,还能说话,还能动,这些足够了,我不会是她的拖累……再说,她还欠我十锭金子呢!我这么好养,不需十锭,五锭就够我下半生了……&rdo;
洛儿释然笑起,这个饱经风霜的少年,终是在一个晴朗的清晨里走出了阴影,轻笑着,玩闹着,不再自轻自贱……
她不知道昨晚他想了些什么,能将负面情绪如此这般快速的排解,或是他本来骨子里就是这幅豁达乐观的样子,只是在与华月生的相处中因为太爱而变得卑微……
太阳又升高了些许,秋日独有的金黄色轻轻将这个少年呵护笼罩,映着小潭里的波光与迎风绽放的秋ju,岁月在此刻定格成一幅美丽画卷。
&ldo;我去请个大夫来为你看看眼睛。&rdo;虽是陈述句,但洛儿还是说成了疑问的语气。
&ldo;……麻烦姑娘了。&rdo;他静默了会,轻声道。
南疆
留西路月华军善后,安定好南疆的月生轻装简行踏上回家的路,怪石花鸟,奇珍异宝她什么都没带走,只卷了那乌苗王的药材库和捆捆医书,中途休憩的时候还不忘抽一本咬牙皱眉研究着。
&ldo;我的天,母猪上树,华哥看书。&rdo;谢无双丢给她水囊道。
&ldo;你知道幽兰花毒吗?&rdo;她随手将水囊放在一边,目光未离开那医书。
谢无双微微怔了怔&ldo;你从哪知道幽兰花毒的?&rdo;
&ldo;罗新罗伯伯,他告诉我的。&rdo;
&ldo;他告诉你这个干什么?&rdo;幽尘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惧得两人皆是一跳,原是幽尘让幽冥司人先离开,自己不知怎地又折返了回来。
&ldo;他……告诉我这个干什么?&rdo;月生慌得竟然将这话反问了回去。
&ldo;幽兰花毒产自乌孙,一般用于勾栏之地的催情动欲,尤是用在那小倌的身上会有奇效,少量用还可,若是长年累月或是大剂量使用则会彻底损伤肌体,甚至毙命。&rdo;幽尘的声音并未有过多的起伏,如平常般。
&ldo;怎……怎么解?&rdo;月生心里期待着……
&ldo;不知,现今的医术也只能做到抑制,让毒不再蚕食五脏。&rdo;
&ldo;……&rdo;她很失落撇了撇嘴,低头不语。
&ldo;即便是抑制,也很少有人能熬过两药相抗的痛苦,发病中很多人直接自行了断。&rdo;谢无双难得的认真,皱着眉接过幽尘的话。
幽冥司的影卫经常因为情报需要化妆成不同身份的人,曾有人妆成小倌被寻欢者灌了毒,后虽得到幽尘的治疗但无法忍耐发病的痛楚在一个黑夜中割脉自尽,这个悲剧萦绕了幽冥司许久,幽尘自责不已让人厚葬了他。
&ldo;一定会有办法的,我还就不信了!&rdo;月生又捏紧医书,一个字一个字艰难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