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更何况这事本就是因我而起,若是因此对他用了重刑,我这院子里其他奴婢,以后如何听我差遣。&rdo;
李管家能到现如今这个地位,自然知道大小姐是要保住这闯事的小子。
可现下已经将此事告与夫人。
他面露难色,最后还是犹豫着说道。&ldo;小姐一片孝心,想来夫人知道了也不会过于重责。既然这样,且等奴才先行向夫人禀告。这天太冷,还望小姐保重身子,先回院里。&rdo;
既然松了口,姜裳也就不再强求。
她点了点头,临走时又看了窦怀启一眼,从司音身边经过时,小声道。&ldo;等会事情了结后,带他到我面前来,我有事问他。&rdo;
回院的路上,姜裳板着张脸,任谁都能看出她的不乐意。
她自然是不悦的,若不是她今日回来得及时,窦怀启指不定会变成何种模样。
他平日里极有分寸,这次又如此莽撞。
可蓦地,姜裳突然忆起,前世临死时,窦怀启说过自己曾在朗庭救过他一命。
莫非,他说的朗庭有恩,便是今日?
姜裳猜不明白,这么久远的事情她哪里还记得,只得先回院里,等他回来了,再详细询问此事。
……
窦怀启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大概是下了雪的缘故,加之他跪得太久,从院门走进来时,肩部处仍有未消融的白雪,走路也是一晃一晃的。
司音跟在他身后,屡屡抬头看他,似乎想要扶他一把,却又因为之前这人的拒绝,让她不敢再问。
姜裳正坐在圆木凳上,用手撑着下巴盯着外面。
见等了许久的人终于晃晃悠悠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不觉间眼前一亮。
&ldo;小姐。&rdo;
窦怀启抬腿进门时,身形一顿,咬牙跨过门槛,低声道。
&ldo;小姐,是奴才的错,奴才本以为这烧火做饭是件容易的事。哪里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rdo;
窦怀启虽腿部不适,但还是咬着下嘴唇,如松般站立在一侧。
&ldo;你……&rdo;姜裳见他这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司音司凉说道。&ldo;你二人先行退下,把门给我关上,我今天一定要惩治这个不懂事的奴才。&rdo;
司音向窦怀启投了个关怀的眼神,然后被司凉扯着袖子拉出了屋,末了还将这房门拉了过来。
&ldo;你先给我坐下。&rdo;姜裳起身将一旁的窦怀启拉到自己身旁的圆凳旁。
&ldo;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请了司凉教你规矩了吗?如果你饿了你大可以告诉司音,她自会有办法的。&rdo;
姜裳见窦怀启的小嘴微紫,伸手覆到他的手背处,发觉一片冰凉。
也是,这么冷的天气。他虽然穿得比其他奴才要厚实一些,但在屋外的石地上跪了好一会儿。怎能不冷?
她长长叹了声气,起身从内室里取了个手炉出来,放到桌面上,将窦怀启的手拿到手炉旁烘暖。
不知是不是姜裳的举动,让窦怀启放下了心防。
他嘴唇微动。
&ldo;今日是我生辰也是我娘亲忌日,往年我虽然不用亲自下厨,但长寿面是一定要有的,哪曾想到……竟有这么困难。&rdo;
&ldo;你……唉。&rdo;
姜裳站起身来想要安慰他,却突然想起,这人的娘亲分明才去世了一两个月,怎么算,今日也不是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