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只有他存有旧伤的指背。
由于没有白珠的缓解,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体感温度忽冷忽热,神经系统发生错乱。
他猛地将自己的脑袋砸在方向盘上,额头上的伤疤渗出血滴,沿着他并不光滑的皮肤一直滑落至下颚。
痛感冲击着头脑,四肢肌力减退。
他用最原始强硬的方法阻止了自己发疯似的毁坏,他需要让自己昏迷过去,才能够有效缓解痛苦。
由于头部失血过多,他眼前一黑,瘫倒在了车辆的座椅上。
在昏迷梦里,他又梦见了那个大雪天。
他还是躺在茫茫雪地里,浑身没有了力气,连起身都是一件难事。
好饿……
“快把这个面包吃了吧。”
那个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傅贺臣看见白珠将面包递到了他的嘴边,温柔地笑道:“你别害怕,我不会害你的。”
这一次,傅贺臣不再对白珠的穿着而感到疑惑。
那个时候的白珠还是贵族小姐,身份高贵,穿着自然华丽。
傅贺臣狼吞虎咽地将面包咽进了肚子里。
“我身上有些东西,你或许可以拿去当钱。”
白珠见傅贺臣一个人孤苦伶仃地躺在雪地里,看上去怪可怜的,于是解下了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金色玫瑰项链,将它塞至傅贺臣手里。
玫瑰项链……
“咚咚咚!”
傅贺臣从梦中醒来,发现此刻车窗被人不断敲击。
傅贺臣抬起头,头额处的刺痛使他意识清晰。
他望向窗户外,暮色已然四合。
穆杰因为担心车内的傅贺臣,于是疯狂敲击着车窗户,口中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傅贺臣这才想起来,他将自己锁在了车内。
少顷,他从衣服里面摸出车钥匙,可随同车钥匙一同被摸出的,还有一个玫瑰项链。
傅贺臣见状一愣。
这个项链他一直带在身边,早已是记不起来历。
只是带着久了,久而久之,便成了一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