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将池星燃搂的更紧,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才能在这种时候给池星燃一点安慰和力量。“晏斯野,我真的糊涂了,你告诉我,我们要怎么重新在一起啊……”晏斯野的眼眶忍不住涌上一股滚烫的潮湿,他吸了下鼻子,一字一句:“我们不需要在一起。”“……我们就只需要,像现在这个样子。过一天,是一天。如果你觉得舒服,那你就留在我身边,等哪天你想走了,我会放你离开,你知道的,我从很久以前……就没有再想要打扰你了。”小小的卧室,除了池星燃低小的呜咽,再也没有别的声音。渐渐的,那啜泣声越来越大,继而变成了令人揪心的开哭声,然后是嚎啕大哭……池星燃手指用力的攥着晏斯野的衣服,浑身上下颤抖不停,就这么哭了许久许久,哭到几乎哽不不过气,喉咙像是破旧手风琴的喑哑。晏斯野心口像被生生的劈开,握住他冰冷的手,声音低沉:“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怀里的人终于安静了下来。晏斯野这次微微松开池星燃,这才发现,他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么紧紧的攥着他,沉沉的睡着了。晏斯野看着他满是泪水的脸,指尖轻轻蹭了蹭他的眼尾,池星燃轻轻叮咛了声,像只小猫一样,无意识的蹭了晏斯野两下,再次陷入沉睡。不知道过了多久,晏斯野忽然被一阵滚烫的温度灼醒,他骤然从梦中惊醒,愣了好几秒才陡然发现,怀里的池星燃双颊通红,紧紧皱着眉头,呼吸一起一伏。“阿燃?阿燃?”晏斯野心里一紧,伸手摸了摸池星燃的额头,那滚烫的温度让他下意识的缩了下手,脸色已经苍白起来。阿燃发烧了。晏斯野赶紧从床上走下来,去浴室拧了个湿毛巾,放在池星燃滚烫的额头上,又匆匆忙忙奔到客厅去找退烧药。“阿燃。”晏斯野小心翼翼抬起池星燃的脑袋,声音温柔:“来,把退烧药吃了。”池星燃死死的拧着眉头,嘴里哼唧了两声:“……不吃,不吃药……”“吃了药才能退烧。”晏斯野轻轻抚了抚池星燃的额头,“乖一点,好不好?”池星燃摇了下脑袋,挣扎的更加厉害,半睁的眼睛通红,水汪汪的:“不吃,不想吃……”晏斯野哪里受得了这种目光,心脏瞬间就软了:“好好好,不吃不吃。那喝点水好不好?”池星燃像只小兽:“嗓子痛……”“喝点水就不疼了。”“……要糖水。”晏斯野:“好,糖水。”池星燃总算满意了,很是乖巧的被晏斯野扶了起来,靠在了床头。晏斯野转身去给池星燃冲糖水,又把那片退烧药磨成粉,混进糖水里,一起端到池星燃的面前。池星燃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被晏斯野再次叫醒。“来,糖水。”晏斯野用舀了一勺糖水,喂到池星燃唇边。池星燃低下脑袋,小心翼翼的含住,下一秒,立刻吐了出来。“……苦,你掺药了。”晏斯野嘴硬:“没有。”池星燃认认真真:“明明就有,你掺药了……你想毒死我,你好恶毒。”晏斯野被莫名其妙扣了好一大顶帽子,哭笑不得。“你舌头得有多灵啊,这都尝的出来。”池星燃耷拉下了眉眼,还陷在自己悲伤的世界里,“你想要毒死我……”晏斯野:“我没有。”池星燃哽咽了两声。晏斯野:“……”他只能重新去给池星燃冲了一碗货真价实的糖水,池星燃喝完后,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扒拉着印着向日葵图案的瓷碗,“咕嘟咕嘟”的把一整晚糖水全部吞进肚子。估摸着是因为腿伤的烫伤发炎了才会引起发烧,晏斯野不敢掉以轻心,等池星燃再次谁去后,才小心翼翼的脱下池星燃的裤子,重新检查了下池星燃的伤口。……等池星燃退烧,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的事了。他扶着沉重的脑袋,慢慢的从床上坐起身,断片的记忆也随之一点点拼接成完整的回忆。糖水……池星燃的大脑“嗡”的一下,有什么炸开一般。昨晚……就在池星燃呼吸急促时,卧室的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晏斯野端着一个餐盘从外面走了进来。几乎是同一时间,池星燃便低下了脑袋,缩起了肩膀,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晏斯野若无其事的走到他的面前,放下餐盘,坐下,扬手,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脑袋,随后摸了摸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