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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看到我们不安地皱起双眉。她摇了摇头。

&ldo;你告诉她说你骗过了飞船，&rdo;她望着凯西，&ldo;这让她产生了困扰，因为&lso;耐洛若&rso;是不会传送谎言或让人们互相伤害的。她为你们感到遗憾。&rdo;

皮皮缩了缩身子：&ldo;我们也为自己感到遗憾。&rdo;

特玲坐在那里沉默了几分钟，双眉紧蹙，然后转向我们。

&ldo;那艘飞船给爸爸带来了很大麻烦，&rdo;她对我们说，&ldo;他腾不出时间照顾你们。他说你们本来应该待在月球上的。&rdo;

&ldo;我知道，&rdo;凯西耸耸肩，&ldo;可是我们已经来到这里，我们不能回头了。我们想生存下来。&rdo;

&ldo;我感觉到了你的忧虑，&rdo;她不安地朝我们笑了笑，&ldo;爸爸太忙了，他没时间和你们交谈。要不你们到我的房间来，那儿能收到飞船上的信息。&rdo;

她的房间就像个托儿所。在其中一角放着一张堆满洋娃娃和玩具的小床，旁边的地板上还摆着一张摇篮。天花板上播放着景色迷人的全息视像。当老虎从草丛中出来喝水时，长脚的鸟儿在水坑边惊起。一匹雄性斑马小心翼翼地靠近，警惕着我们。一只四周游荡的美洲豹止住脚步，然后猝然向一头公牛发起进攻。她朝墙壁作了个手势。

&ldo;我就在这儿长大，学会了爱上动物。&rdo;

绿色的风景突然间消失，墙壁变成一面宽阔的显示屏，一架巨大的太空船悬挂在虚无缥缈的漆黑之中。当阳光照射过去时。它发出耀眼的亮光。飞船没被照到的部分藏在阴影里，但我还是认出了一个厚重明亮的金属圆盘在缓慢转动着。看上去极其微小的滑行者飞船偎在它中部凸起的圆顶四周。

&ldo;它正在停泊轨道山，等着到某个目的地。&rdo;特玲说，&ldo;我看看飞船内部的情形。&rdo;

一个女人站在弯曲的地板上朝我们瞥了一眼，那里正是飞船旋转产生人造重力的地方。像在全息照片中远古飞船里一样。乘客们坐在一排排的椅子里，还有更多的人站在走廊和过道上。我听到四周安静下来，一个焦虑的声音在说话。

&ldo;……我们住在太平洋的一个小岛上。&rdo;

镜头对着一个女人，她的头发像一顶闪亮的金色羽毛制成的王冠，一手抱着在呜咽的小孩，另一只手搂着一个严肃的男人。她正在回答画面外某人的提问，我们听到的声音是特玲翻译过来的。

&ldo;对我们来说这很困难，&rdo;她的嘴唇没有张开，但她痛苦的声音相当尖历，&ldo;我们在那儿生活美满。马克是个幻想家，而我则是个薪酬丰厚的基因艺术家，依照特殊的要求设计观赏植物。我们并不是爱出风头的那类人，但我们确实想要个孩子，&rdo;她的嘴角带着一丝讥讽的微笑，&ldo;我们梦想成真了!&rdo;

她举高孩子，亲吻着他金色的头顶。

&ldo;看看我们目前的状况，&rdo;她朝孩子苦笑着&ldo;我们花了毕生的积蓄，希望在法吉斯四号行星上见到一个天堂。一个在浪花与竹林之间的热带海滩，后面火山顶上的皑皑白雪。我们中的上百个家庭，世世代代都成为好友。&rdo;

她叹了口气，轻轻地晃动孩子。

&ldo;他们不许我们上船，甚至不对我们解释原因。我们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还有个小孩要照料，而现在他们却说我们哪儿也不能去。我们要绝望了。&rdo;

墙壁闪烁了儿下，恢复了原来的景象：猴子在丛林的树冠上叽叽喳喳。

&ldo;问题就在这儿，&rdo;特玲说，&ldo;有2000人像他们一样被困在飞船上，无处可去。现在这成了我爸爸的问题，议会指定让他负责。&rdo;

凯西问：&ldo;他们为什么不能离开飞船?&rdo;

&ldo;如果你们无法理解‐‐&rdo;她沉默了一会儿，&ldo;我妈妈说这正是&lso;耐洛若&rso;的运作方式。它们不会让人类使行星超出负荷，耗尽整个星球的资源。我妈妈说在大撞击前的史前人类曾犯过这类错误。出生率必须通过移民来保持平衡，只要他们离开地球，那批不幸的移民就失去了自己在地球上的位置。&rdo;

&ldo;那是800年前的事?&rdo;

&ldo;按我们的时间来算是800年，&rdo;她耸耸肩，&ldo;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两天。&rdo;

&ldo;你爸爸能为他们做些什么?&rdo;

&ldo;妈妈说他正在搜寻一个安全的目的地。&rdo;

&ldo;如果他找不到‐‐&rdo;凯西皱起眉头，&ldo;而且他们又无法返回家园，这好像很不公平。你们让&lso;耐洛若&rso;控制你们吗?&rdo;

&ldo;控制我们?&rdo;她露出迷惑的神情，转头仔细聆听，然后对着墙壁点点头，&ldo;你们不明白。它们确实和我们联合在一起，但这并没有冲突。它们生存在所有人的体内，维持我们的生命和健康，引导我们自由开心地生活，但只有我们才能指挥自己。我妈妈说它有点像你们所说的潜意识。&rdo;

&ldo;琊些在飞船上的人，&rdo;凯西怀疑地皱着眉头，&ldo;我想他们依然生存，但却没有离开的自由，而且一点也不开心。&rdo;

&ldo;他们正陷入麻烦之中，&rdo;她严肃地点点头，再次聆听着。&ldo;妈妈说我应该向你们解释一下&lso;耐洛若&rso;的作用。她说远古的人类生活在她称作为&lso;丛林基因&rso;的控制下，那时的幸在者必须具有自私的侵略性。&lso;耐洛若&rso;让我们改变了基因，防止了像远古时期因贪婪、妒忌和暴力导致的大量罪恶和战争所带来的痛苦，它指导我们追求全人类的最大利益。妈妈说飞船上的人都会乐意遵循&lso;耐洛若&rso;方式，只要爸爸好好引导他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