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青卿边说,边啧啧称奇。
“要不怎么说裴家的风水养人呢?也不知道萧萧这些鬼点子都是怎么想出来的。”
外头有人在叫崔青卿,她应了一声,又叮嘱安东仪一定要用这个遮着脸,这才匆忙离开。
安东仪转了转手上这个小玩意儿。
虽说最后也不知道叫什么,不过不妨碍她觉得好看还有趣。
安东仪照着崔青卿说的,举在面前遮着脸,眨着好奇的眼睛,透过窗子朝外看。
大堂已经人满为患,能待在雅间的,那都是有身份的人家。
其余身份不够的,就只能安排在大堂了。
整个玉清楼高三层,安东仪所在的雅间是二层。
三层今日封着,裴萧萧特意打造的椒房囊括了整个三层。
正对大门的方向,是一个高约两层,分为上下的戏台子,台上铺了红色的漳绒,两边各有上去的台阶。
不过二层戏台只有一层的一半宽,许是怕同样的宽度,会挡了一层大堂那些人的视线。
三层又是一层戏台子。
不过这个戏台子与底下两层不同,没有墙,原本墙的那面被打通,装上了护栏。
从三层外头透进来的光,照亮了整个玉清楼内部,显得分外亮堂。
这时安东仪才察觉到异样。
正对三层戏台的大门那边,三层的外面挂有一排绘彩铜镜。
这些铜镜吸收了对面照过来的光亮,这才使得玉清楼整个大堂远比其他建筑内部都要亮堂。
铜镜上的绘彩应当也是大家作品,这些绘彩替代了画作,一幅幅细细去看,也分外有意思。
安东仪暗自庆幸,得亏当日自己答应了要来赴宴,否则错过了今日,怕是再也进不来了。
听说这玉清楼租赁一天的价格,抵得上自己吃半年药的银钱。
当真像是崔青卿说的那样,这玉清楼,就是京城最新的销金窟。
恐怕往后几年,都无人可争。
安东仪专注在那些铜镜上的绘彩。
安家也是有古画的,安士晋也会画,只是并非格外擅长。
她倒是对绘画感兴趣,只是她的精气神不足以支撑她画完一幅作品。
如今有机会能观摩大家画作,对她来说,倒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
殊不知,这样专注的安东仪,落在对面那些雅间的男宾眼中,更是一副稀奇。
虽然安东仪遮着脸,但是她周身那股书卷气的弱质模样,却是遮不住的。
再加上她几乎没有在人前出现过,谁都不认得这位女子姓甚名谁,纷纷私下打探起来她的身份。
只看露出来的那半张脸,就知道是个文静清丽的女子,虽说身子骨差了些,可不出门的闺秀都是身子骨不太好的。
突然出现一个不曾见过的女子,对许多花丛老手而言,又多了一个追逐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