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军中的裁判员将写有突厥第九队人名的纸条交给何屠夫,低声道:“何大人,我可是在赌场押了长安何家五十两银子,明个你们一定要往死里打突厥狗。”
何屠夫笑道:“多谢兄弟看得起!”
今日要比赛的四组队员骑马上场亮相,分两场进行比赛。其余的队可以留下观看,也可以离开去训练。
何屠夫哪能放过观摩的机会,带着队员坐到了看台,赶紧将纸递给了谢玲珑。
谢玲珑让小白看完之后,转述它的话,凝重道:“明个遇到的第九队当中有四个人一定要防。”手指着纸上的四个人名,依次讲着四人的情况。
何屠夫一听眉头紧蹙,道:“第一场细伢子都不要上了,我和二宝带着奴仆去。”
谢玲珑摇头道:“外公,让安伢子他们去,有灵狐保护着,绝对不会伤,只是可能会输。他们年龄小,事事如意,从未遇过挫折,也未遇到过恶人,此次是个历练心性的好机会。”
何屠夫低声道:“我是担心小秦儿、青伢子、城伢子。小秦儿身份特殊,青伢子兄弟是你姑奶奶的命根子,我真怕他们伤着。”
祖孙俩正说着,草场上第一场马球比赛开始,平唐国欧阳世家家族对战突厥使者队第四队。
欧阳家族十四位英俊青年,清一色的头戴黑软幞帽、身着海蓝色丝绸球袍系黑腰带、脚踏黑靴,右手持球杆,骑着黑色骏马在平唐人雷声般的掌声中冲向草场,朝马球旋飞的方向奔去。
突厥使者队第四队队员穿着五颜六色的长袍,脑门扎着红飘带,高声欢呼,如同在过节。他们骑着没有马鞍的马,竟是那般的潇洒自如,仿佛身体是马的一部分,引得平唐许多小娘仰慕的赞叹。
就在欧阳家族的人以为能轻松拿下首局时,突厥第四队的十四名队员人人吹出尖锐奇特的口哨。
欧阳家族众位青年跨下马听到哨声立刻速度放慢,不听他们指挥,导致眼睁睁看着突厥队员狂笑着掠过将马球夺走。
十四名突厥人猖狂的大叫连赢了两场,竟还在光溜溜的马背上表演起马术。
“哈哈哈,我们突厥是马背上的国家,我们那里三岁的小孩子骑马都比你们好!”
“你们跟我们比马球,只有看的份!”
“平唐人,都去死吧!”
“突厥无敌!平唐人都是愚蠢的懦夫。平唐不配跟突厥议和!”
看台上平唐人不少人听得懂突厥语,翻译出来,引起众怒,无不愤怒,一时间骂声滔天。
何屠夫气得直跺脚,道:“这些突厥人的骑术比突厥铁骑高超,还会吹马哨。完了,咱们平唐的马球队比不过。”
欧阳家族族长急得猴子似的挤出看台,冲到了草场,跟裁判提出换上欧阳家族后备的队伍。
第三局刚开始,两支队伍为争抢马球混战成一团。
欧阳家族四名年青的队员先后从马上摔下来,身体被群马踏过,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鲜血湛透球袍。
突厥队员夺到了马球,狂笑着骑马冲向对手的球门,再一次轻松取得胜利。
欧阳家族的队员脸色惨白,赶紧下马,察看族人伤势。
看台上平唐人的叫嚷声一下子失音,纷纷站起关注着草场上的事故。那些刚才还愚蠢的心仪在草场狂野奔驰突厥队员的平唐世家小娘,吓得脸色惨白。
四个太医急奔而去,很快诊断出来,两人腿骨粉碎、一人脊椎粉碎,一人命根子被整根踢断,都成了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