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起来!”宁文帝忙上前去搀扶吕贵君:“不是早说过你我之间无需行这种大礼么?”
吕贵君侧身避开,仍跪在地上,说道:“韶卿有罪,请陛下责罚!”
宁文帝大是诧异:“韶卿你怎会做错事呢?梓童身子不适,你代他治理后宫,向来宽容有度未曾有过差错。无华你也教导得很好,她在朝堂颇有见地。韶卿你何罪之有?”
“韶卿教妹无方,致使妹子做下天大的错事,韶卿自知此事无法挽回,特地向陛下请罪。”
“你妹妹?文状元么?她做了什么错事?韶卿你起来说话,地上凉。”宁文帝将他拉了起来,扶他坐下。
“陛下,”吕贵君双目含泪:“韶文这次可真是犯了大错,她......她竟然污了秦将军的三公子!”
“什么?”宁文帝震惊。“这是怎么一回事?”
“陛下你也知道韶文的性子,昨日是她生辰,喝了些酒被几个朋友撺掇着去了青楼,看上了一个小倌,哪知道......那小倌竟是秦将军家的三公子!”吕贵君掩面叹息。
“秦将军家的三公子,怎会成了青楼的小倌?”
“这个韶卿也不知道,只是今日一大早秦将军家两位小姐打进青楼,才知道那小倌是秦三公子!”吕贵君又起身跪下:“虽然当时并不知道,可我妹妹还是污了秦三公子的清白,可不是大错么?家父与秦将军平素就多有隔阂,现在韶文闯下这等大祸,岂不是累得朝中大臣失和,本来她是要亲自来向陛下请罪,只是现在卧病在床......”
“卧病在床,”宁文帝问:“怎的突然病了?”
“哪是病了,”吕贵君叹道:“她一个文弱书生遇上秦家两姐妹,还能有什么好结果。也罢,她做下这等错事也该得点教训!”他颦眉道:“陛下,我就这个妹妹,虽然这样说心里也还是放不下,想一会回家看望妹妹。”
“应该的。你从宫里捡些疗伤的好药。丞相还不知会怎样担心。”宁文帝叹道。
“谢陛下眷顾之恩。”
宁文帝愁眉不展地回到栖凤宫,凤后听她说了这事也是大吃一惊,怜惜地道:“秦三公子那样的人儿竟遭这些不测,真是叫人心疼!这孩子......叫他以后如何做人?秦将军平素对这位公子疼爱得很,她家夫郎也不是好惹的主,这事......”凤后摇头:“秦家两位小姐虽然出手重了些,但激愤之下情有可原。吕状元不知到底伤得如何,不然丞相也不会罢休!”
吕贵君回到丞相府,见到妹妹被打得鼻青脸肿不成人形,全身裹着绷带布巾胳膊上着夹板几乎看不出原来风流倜傥的模样,心中难过不由得流下泪来。老父在一旁痛哭:“这秦家也太过分了,将你妹打成这样,打人还不打脸呢......”丞相一旁只是阴沉着脸不说话。吕贵君劝慰了父亲几句,说道:“爹亲,你去看看我从宫里带来的疗伤药,问问大夫有没有派得上用场的。”吕父知道他们有事商议,抹着眼泪出去了。
“大哥,你一定要替我报仇!”吕韶文恨恨地道。
“报什么仇,”她大哥白了她一眼:“我还想就这件两家结为一家呢。”
“韶卿,你是想和将军府结亲?”丞相看着长子:“我们又何须惧秦正这个匹妇!”
“娘,不是这回事。”吕贵君耐心地道:“韶文虽是无意犯过,可这祸还是闯了,总得要收拾。秦家三公子经此事可谓声名尽散,不如卖秦将军这个人情和秦家结了这门亲事。你和秦将军素来有些瓜葛,也好冰释前嫌。秦正手握大军,她夫郎出生齐家,娘,你是知道的,齐家财富无数,若得他二人相助,何愁我们大事不能成功?”
丞相眼里精光闪过:“这些年你是越发沉稳,我也就放心了。”
吕贵君浅浅一笑,心里却一片苦涩。这么多年,愉快的日子也就那几年,自那人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他绝不让自己的女儿再低人一等靠仰人鼻息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