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我的实力太低,不能完整的驱动师父留下的阵法”
郭吉吐出一口鲜血,半跪在冰面上,黑发散乱,胸前插着半截断枝。
杜三娘用渔网缠住三头黑蛟,网线已勒进掌心血肉。
而那个魔神般的范品舟,正将吞岳刀举向渔村——刀锋未落,百丈海浪已在他身后悬成死幕。
当东申旭尧拖着大刀冲到海边时,最后一根青铜鱼叉正被黑蛟咬碎。
“范品舟!这些都是无辜村民,你怎么忍心!”
心中闷痛,手也在抖。
范公看着他长大,从小教导他良多,他不想走到这一步。
“二皇子,随老夫回去,太后会谅解您的,莫要一错再错”
“我有什么错,你告诉我我有什么错?分明是你教我,止戈为武,以民为先,现在,连你都变了吗?”
“老师……”
东申旭尧红着眼眶,直视着自己曾经那么敬重的老师。
“旭尧,我们的民,是东越子民”
“呵……”东申旭尧垂眸,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在南楚度过了多少个年头,除了东越,南楚可以说是他的第二个家。
他很喜欢这里。
他曾远远见过一次南楚皇帝,那是个很好的帝王。
爱民如子,勤勤恳恳,他说,想要让南楚所有子民都过上安居乐业,幸福美满的日子。
可东越,从来不给他这个机会。
两国交好,竟然如此艰难。
“那就战吧,他们都是我的朋友,这一次,不为任何国,只为保护我的朋友”
他一走,东越大军会立刻踏入北海城,可他不走,范品舟也会将他抓回去,再派兵前来。
好像怎么选都是输。
范品舟并未多言,抬手,落下一刀。
刀光劈落的瞬间,东申旭尧扑向最近那根断裂的鱼叉。
青铜碎片割开他手掌,血溅在黄符上。
镇压真龙的残阵突然亮起微光——原来需要活祭。
他抓起染血的断叉,狠狠扎进自己左肩,剧痛中听见龙吟哀啸。
范品舟的刀锋突然滞涩,九条黑蛟痛苦翻滚。
当年被抽筋剥鳞的真龙残魂,此刻正在东申旭尧的血脉里苏醒。
杜三娘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