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阳光刺破尸塔顶端的冰髓甲时,朱权踹翻三具挡路的尸体。
他扯开嘶哑的喉咙,吼声震落檐角冰锥:"今天太阳落山前。。。。。。"
"要么郭字旗插上敌楼!"刀尖挑起块冻硬的人肝。
"要么老子肝喂秃鹫!"腐肉甩进熔炉腾起毒烟。
八百残兵的笑骂混着兵器撞击声,惊得匈奴战马撞翻粮车。朱权舔了舔刀刃铁锈,突然觉得这比星巴克冷萃够劲。
。。。。。。
幽州军石敬中帐。
烛火摇曳,十二盏青铜雁鱼灯在帐顶垂下流苏般的光晕。
石敬蟒袍上的金线蟒纹在火光中忽隐忽现,案头两封文书较着劲:妖后的孔雀笺还沾着胭脂香,明黄圣旨的缎面已被汗渍浸透。
"大人。"
吴师爷的铜护甲套敲在幽州地图上,惊起三两点火星。
"那帮反贼已过黑松林。"
参军李崇突然拔刀,寒光掠过圣旨边缘。
"末将麾下三百神臂弩,弦上淬了漠北蛇毒。"
刀尖挑起箭囊,三棱破甲簇的阴刻狼首纹在烛光下泛青。
"今夜子时,能让大皇子殿下中流矢而薨。"
主簿赵文远咳嗽着展开户部文书。
"北方流民已到鹰嘴峡,若此时散布朱权强征民妇充作军妓。。。。。。"
"糊涂!"
石敬蟒袍振得案上密信纷飞,青铜虎符砸得沙盘里的幽州城墙崩裂。
"我要朱权死在匈奴人手里!要他的忠魂钉在大乾史书上!"
帐外北风卷着雪粒扑灭两盏铜灯。
吴师爷的铜护甲套夹起炭盆里未燃尽的密信残片。
"左贤王方才又遣使催讨那三百车硫磺。。。。。。"
李崇横刀劈开飘落的帐幔,刀背拍在赵文远案头。
"主簿大人那手仿燕王笔迹的绝活,该用在征粮令上了。"
他靴尖勾起个青布包袱,抖落出半块染血的"权"字军令牌。
"今晨截获的流民里,有个瘸腿的说书先生。"
赵文远枯指抚过令牌缺口。
"这铜绿是幽州官坊的。。。。。。"
他突然剧烈咳嗽,帕子上绽开血梅。
"下官即刻去准备七份不同笔迹的军令。"
石敬蟒袍下的手指突然收紧。
妖后密信角落的胭脂印,在炭火映照下竟渗出淡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