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转身去拨弄柳枝上凝结的露珠,让身后丝绸摩擦的沙沙声显得格外清晰。
"萧东家这份诚意。。。"李客户突然用指甲挑开匣盖夹层,三根淬毒的银针正卡在机关槽里,"若是昨夜没拆穿赵新镖局的把戏,此刻李某怕是连棺材板都得被毒针扎成筛子。"
郭启适时从回廊阴影里闪出,捧着个鎏金托盘笑得憨厚:"这是用天山雪蚕丝裹着的契书,浸过西域火龙油,遇毒自燃。"他说话时袖口滑落半截,露出昨夜翻墙刮破的衣料,斑驳血渍在蚕丝映衬下倒像刻意绣的梅花。
萧云天用柳枝尖戳破自己指尖,血珠滚在契纸右下角:"李掌柜可知这印泥掺了漠北狼毒?
若我存了害人之心。。。"话音未落,那滴血竟在契纸上灼出个狼首印记,与昨夜巫药幻化的图腾分毫不差。
李客户瞳孔猛地收缩,突然抓起案头冷茶泼向契书。
茶水触纸的刹那,隐在纹路里的金线突然游走如蛇,将狼首困成个囚笼图案。"好个连环套!"他抚掌大笑时,腰间玉佩穗子突然崩断,七颗翡翠珠子滚向庭院四角——正落在昨夜骏马踏出的蹄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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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攀上飞檐时,第一辆镖车已经碾着翡翠碎末驶出巷口。
萧云天倚着门框看车辙里闪烁的晶粉,那是他让郭启连夜掺进石灰里的水晶碎屑。
阳光斜照时,整条街巷都浮着层粼粼的微光,像是把星河泼进了青石板。
"东家!
城南王掌柜带着二十车蜀锦候着呢!"郭启故意扯着嗓子在街市喊,手里却比划着三根手指——这是他们约好的暗号,代表有三成客户是萧大姐姐派来探虚实的。
萧云天踢开脚边青铜铃铛碎片,任其滚到王掌柜轿辇前。
那碎片突然腾起青烟,在空中凝成个残缺的"萧"字,惊得抬轿小厮差点松了轿杠。"诸位不妨先验验这避毒匣。"他袖中突然滑出十三个机关木盒,暴雨梨花针撞上淬毒银珠的声音顿时响成一片。
暮色四合时,账房先生捧着算盘的手指都在发抖。
萧云天却盯着檐角新挂的青铜风铃出神——那铃芯本该是玄铁打造,此刻却隐约透出抹胭脂色。
他伸手欲摘,忽见郭启扛着个渗血的麻袋从后院钻进来。
"赵新镖局库房搜出的好东西。"郭启抖开麻袋,数十个贴着"长公主府"封条的瓷瓶叮当乱滚。
最末滚出来的青玉腰牌沾着草屑,背面却用蜜蜡封着半片孔雀羽——那分明是萧大姐姐闺阁妆匣上的纹饰。
萧云天用柳枝挑起孔雀羽对着烛火细看,蜜蜡里突然显出个针尖大小的"宓"字。
这是萧家女儿及笄时才会刻的私印,他记得大姐姐的印章本该随着那年走水的绣楼化成灰烬。
更鼓敲过三巡,萧云天独自站在堆满契书的案前。
月光透过窗棂将孔雀羽投在墙上,那影子忽然扭曲成凤冠形状。
他猛然推开西窗,见摘星阁方向的夜空隐约泛着暗红色,像是有人把胭脂混进墨里泼洒。
瓦当上的夜露突然逆流成珠,沿着飞檐滚落在他掌心。
本该冰凉的触感却带着灼烧般的刺痛,摊开手掌时,三颗水珠正拼成个残缺的镖旗图案——正是萧大姐姐当年亲手给他绣的第一面镖旗样式。
"起风了。"萧云天突然朝着虚空轻笑,指尖孔雀羽在夜风里发出筝弦将断的颤音。
他故意没关严的西窗吱呀作响,一抹胭脂色的流萤忽地扑进烛火,炸开的火星在青铜风铃上烫出个歪斜的"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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