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一只手忽然悄无声息地抚上了她的后脑。
温采只以为是文欣,连忙强行克制住哭声,抹着泪坐直了身体:“妈……我没事……我只是——”
看秦离温剩。她说到这里,却忽然蓦地顿住。
后脑的那只手传递给她的温暖,她实在是太熟悉——不是文欣,文欣的手没有这么大,也不会有这么厚重的暖意。
温采猛地转过身,当迎上身后人的视线时,仿佛还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伸出手来揉了揉犹蓄有眼泪的眼睛。
那人看着她有些稚气的动作,伸出手来,缓缓将她拉进了怀中,紧紧圈住:“我回来了,辛苦你了……”
温采似乎有些被吓着了,完全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许久之后,才试探着喊了一声:“宋席远?”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是我。对不起,我回来得太晚了……”
至此,温采仿佛仍然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他,连忙将他推开了一些,捧起他的脸,细细看了一番,再次喊了他一声:“宋席远?”
微微有些清瘦,却依旧俊朗如昨的宋席远看着她,微微勾起了唇角:“是我。”
温采的眼泪,再度克制不住地崩盘。
这仿佛真的是一个梦,一个太过美好的梦,所以唯恐这梦忽然就醒来,她想说的话都没机会说,所以连哭都不敢哭太久,就匆匆抹掉了眼泪:“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他依旧抱着她,低声道:“我刚刚说了,我回来了。”
温采有些怔忡,呆呆地看着他:“真的?”
宋席远微微垂了垂眼:“真的。”
温采看着他,一时之间,竟然连他为什么会突然回来也不去追究了,只是紧紧地抱着他,仿佛生怕他又会突然消失一般:“宋席远……”
宋席远任由她紧紧抱着自己,低声道:“嗯,我在。”
温采紧紧抱着他,可是并没有抱多久,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连忙拉着宋席远出了病房,一路奔向电梯,下了两层楼,来到了文欣的病房。
“妈妈!”
文欣刚刚输完液,正准备下床上楼去看宋祁万,没想到温采突然跑了进来,她刚抬头要问她出什么事了,却一眼看见被温采拉在手里的那个人,一下子愣住:“席远?”
“妈妈。”温采将宋席远拉到她床前,道,“您来告诉我,我不是在做梦,对不对?”
文欣也整个人都失了魂,一下子上前捏住宋席远的双臂:“席远,真的是你?”
宋席远伸出手来,缓缓握住文欣的手:“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文欣又惊又喜,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过了许久,才拉着宋席远坐下,终于开口道:“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突然回来了?为什么我们都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小采,你知道吗?”
温采这时似乎终于能确定宋席远是真的回来了,看了看他,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哀怨起来:“妈,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文欣又看向宋席远,“为什么斯年也没有告诉我们你会回来的消息?”
宋席远看着她,伸出手来想将站在一旁的温采拉过来坐在自己身边,没想到温采却忽然往后退开了一步,不让他拉自己。宋席远皱了皱眉,无奈文欣又急着要知道他到底怎么会回来,他唯有先顾着激动不已的文欣。
“斯年并不知道我会今天回来。我跟他约好了各自负责一些事,他负责公司那边的事,而我则负责我私下里的那些生意。”宋席远淡淡道。
温采一听就明白了,这些天以来,秦宁遭遇到的公事上的丑闻,都是傅斯年做出来的成果,而宋席远则着力解决他黑道那边的事情,来帮助自己脱困。只是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好在文欣很快就帮她问出了心里的疑问:“那现在事情怎么样了?”
“妈,你放心。”宋席远道,“其实秦宁要陷害我,我早有准备。他找了人指正我贩毒,却不知道那些人根本一早就在我掌握之中,现在,我已经把这贩毒的罪名推到了他头上。”
文欣听完,连忙道:“那你呢?你真的已经完全没事了吗?”
宋席远点了点头:“对,我已经完全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