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乾脆不要安排谘询了!”奚仲宇一记冷眼。“我不觉得他是无辜的。”
“他说他是被仙人跳。”
“他没脑吗?随便就被人仙人跳?”奚仲宇一哼。“那他更是活该!”
“老板,金大牌是透过你学长找上你的!”杨康生提醒他。
“那他为什麽不找我学长替他打官司?”
“因为他知道找你才有绝对的赢面。”杨康生能了解委托人的心情,特别是身为大牌明星,只要沾上性侵,前途已经黑了一大半,除非能洗清冤枉,这时大律师可有用了。
“我这麽闲?他说改时间就改时间?”奚仲宇又迈开大步,撂下话,“就照原来时间!”
“他要录影—”
“逾时不候。”
“老板……”杨康生绷着一张苦哈哈的脸。
“如果他珍惜自己的前途,”戴上墨镜,奚仲宇已走到他的宾士车前,司机已恭敬的替他开好车门。“那他就给我准时。”
“我马上和他联络!”杨康生着急的拿出手机。
而奚仲宇已叫司机开车,朝一个VIP客户的公司前去。他有很多重量级的客户,而这些客户是他可以出门有专人接送、坐拥豪宅的原因,努力奋斗了近十年,他几乎是要什麽有什麽。
而且全凭他自己。
看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街景,一向精力十足、战斗力惊人的他,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寂寞感、一种疲惫—
这就是他的人生?
这样的人生真是他要的吗?
因应开庭日子的延期,奚仲宇取消了垦丁的度假,在周末的夜晚,他放着古典音乐,开了瓶高级红酒,这也是一种休息,挑了本之前想看却没有时间看的[闲书],是有关心灵自在与死亡问题的书。相信在这本书和红酒的安抚下,他可以很快的入眠。十足工作狂,又情绪压抑的他,想好好睡上一觉并不容易。
一切就绪,他整个人才舒舒服服的坐卧在专用皮椅上时,电话铃声倏地响起。
不想接!
他不想接任何电话,今晚他只想一个人,享受完全属於他自己的夜晚,他不要有任何干扰,但是电话铃声不肯停歇。
臭着一张脸的拿起话筒,奚仲宇并不是一个有耐心或是温良谦恭的男人,他一开口,语气几乎可以和南极的冰山相抗衡。
“奚仲宇。”他超傲、超冷的声音响起。
“警卫室。”对方嗫嚅、不安的回道:“奚先生,有位小姐带着……一名婴儿要求上去找你。”
“什麽婴儿?”奚仲宇一向只听重点。“有没有搞错啊”
电话那端有一秒的沉默,因为他的语气会教人心脏负荷加重。
“有一名小姐和一个婴儿。”警卫勇敢、冷静的重复。“说要找你。”
“找我?”在奚仲宇脸上显现极少出现的不解表情。
“对!那小姐指名找你。”警卫也不想打扰不平易近人的奚大律师,但只要说是找奚仲宇的,他就得知会一声。
在确信警卫无法再提供更多的讯息后,不想浪费时间,他要警卫放人上来,决定自己瞧瞧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