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目光向我看过来:
“萩儿啊,你陪我走走。”
我刚想跟着赫舍里一同回去,突然听到被皇祖母cue到。愣了一下,姐姐给我使了个眼色,我立马回道:“遵皇祖母命。”便一手拿着材料一手拎着裙摆小跑了几步跟上皇祖母已经要离开的步伐。
老祖宗一路走到慈宁宫的后花园,我跟在她身后快步走着,并不敢多言。苏麻又在我身后,从远处看。我们仨俨然排成了一列纵队。可千万别又是搞笑女的一天了!我给自己打气。
“你跟那么远是欺负我老婆子耳背听不见吗?”
皇祖母回过头来说道,脚步并没有停下。
吓得我赶紧快跑了两步跟上:“臣女不敢”
除了说了一句“这日头不错”,老祖宗没有多说一句话。我们慢慢向前踱着步,眼看着前面要到亭子了,我走在旁边尴尬到脚趾抠地,心里抓耳挠腮想找点话说。
“老祖宗,关于十日后大典这边,收支和流程,我汇总了,您这边再过目一下,看有没有优化的建议。”
我说着从筒袖中抽出准备好的文件准备递上,昨晚我熬了半宿,怕她看不清,都总结好逐字誊写在了娟布上。
“罢了”
谁知她抬手一摆,势做要挡掉我的上呈,摇了摇头道:
“这些事跟赫舍里说明就好,我老了,不中用了,就不掺和了。”
言语中,似有一丝焦虑和不快。
“老祖宗身体康健,您可是我们的主心骨啊。”
听出此意,我连忙劝道。暗自思索,没有猜错的话,大抵与擒鳌拜一事,与玄烨起了争端。怪不得今日宫中女眷都在,却迟迟没见他现身。
“唉,还是人老咯,不中用咯。”
老祖宗显然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罢了,我是谁啊,能劝得动孝庄太皇太后。低头准备把报表重新揣回袖里,恰好瞟见老祖宗手中转动的佛珠。我抿了抿嘴,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看老祖宗没有坐下休息的意思,我们继续穿过花园的亭子散着步,顺着石子路拐了几个弯,抬眼发现到了慈宁宫很靠后的后殿,是个二层楼的殿堂,上面肃然写着《梵宗楼》,想必老祖宗也是信奉藏传佛教。
走近了,还是谁都没有说话,我打了一下腹稿,尝试开了口:
“老祖宗,小女冒昧问一句,您这里面供奉的,可是文殊菩萨?”
看样子老祖宗是要带我去礼佛或诵经。我前世与祖母一同在昆仑下住了那些个时日,也是知道藏传佛教虽派系众多,却也是分不同主菩萨来供奉的,进殿前先问清楚,避免闹笑话。
老祖宗骤然停下脚步,疑惑、震惊和不可思议交织在脸上,表情的沟壑因此而更深了些。过了几秒,方才开口问道:
“你,你是何来得知,里面是文殊菩萨?”
声音竟有些颤抖。
一旁的苏麻可能怕我又惹祸上身,便连忙给我科普道:“这佛堂自从…自从顺治爷走了…之后,只有老祖宗一人进去过,连皇上也不曾踏足过半分。萩儿兴许是随便猜的,自古文殊菩萨是世人皆供奉的。”
只一句话,点到为止。此处后殿的重要性与隐秘性,已不言而喻。
我笑了笑,欠了欠身子说道:
“回老祖宗的话,臣女是看您手中把着的原木佛珠,粗看这成色和润泽度,应是五台山六道木佛珠才是。这种珠十分平易朴实,但又表义了大智文殊之加持。所以,才斗胆做此猜测。”
恍然大悟一般,老祖宗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佛珠,攥了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