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带着点倦意,眼瞳如墨,平声问道:“怎么回事?”
长安老实回答道:“回公子,这突然飞来了一只鹦鹉,正欺负墨青呢。”
邬涟抬眸看去,果不其然,只见墨青在笼子里凄惨不堪,全身的羽毛被拔了一地,哪还有平日里的意气风发。
“这是哪里飞来的?”
长安睨了倪邬涟的神色,见他情绪平和,才回道:“这应该是叶小姐院子里的。”
两人正说话之时,吱吱却停了欺负墨青的动作,一双褐色的眼珠子盯着邬涟看了一会,不知怎么竟突然张开翅膀朝着邬涟飞了过来,看架势,似乎是想啄邬涟。
长安被惊得愣在原地,就在吱吱朝着邬涟的脸啄去之时,翅膀带起的风如剑刃,然而下一秒,气势汹汹的吱吱却被邬涟面不改色地一把抓住了身子。
吱吱动弹不得,只得从嘴巴里不断发出叫声:
“吱吱——吱吱——”
邬涟的手微微滞了滞,敛眸去看手中的鹦鹉。
知知?
寻常人哪会用自己的名字给畜生取名字?
吱吱折腾了一会,发现自己始终无法逃脱这个人类的手掌心,便识趣地低了头,拿脑袋上的羽毛去蹭邬涟的手心。
柔软的、痒痒的。
同女子的发丝拂在手心上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知想到了什么,邬涟眸色微沉,掌心瞬间收紧,攥得吱吱又凄怨地叫了起来。
他心下生出些许摸不到由头的烦躁,打开鸟笼,将吱吱丢了进去。
甫吱吱一进笼子,墨青便万分惊恐地惨叫起来。吱吱纵横花鸟房,到头来没想到鸟生的唯一一笔败笔,竟然栽在了这个人类身上,于是安静了下来,像是在反思自己。
邬涟借着微弱的烛光扫了扫笼子,才拢了拢身上的外裳道:“明日叫裕湘院的人来领。”
叶冬知次日和阿蔷一起去玉笙居的时候,正巧碰见邬涟去了老夫人的万福堂。
长安将两人领到一侧偏厢房,打开门一看,桌子上放着一个金丝掐丝鸟笼,而里面正关着两只鹦鹉。
一只鹅黄色,此时正瑟瑟地缩在笼子一脚,大大的眼睛中有着深深的恐惧,而另一只则是吱吱。
吱吱经过一晚上的反思,已经恢复了从前的昂扬斗志,正悠闲地在一旁整理自己的羽毛。
叶冬知看见一地飘扬的羽毛,便知道昨夜发生了怎样的惨况。
她看着吱吱,吱吱也看着她,一时间叶冬知心中竟生出几分报复的快感来。
拿邬涟没办法,拿他的鸟还没办法吗?吱吱欺负了墨青,不是间接地算她欺负了邬涟吗?
于是她将手伸进笼子,顺了顺吱吱的毛,小声夸赞道:“做得好,吱吱。”
可就在这时,身后的长安却突然出声了,他好奇地问道:“叶小姐,您刚刚说什么呢?”
“我什么也没——”她心虚了一下,正要否认,却在回头时,呆滞在了原地。
昨日被羞辱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心中腾起一股怨气,看向邬涟的眼神中都带着点娇媚的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