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欢迎。”顿了顿,雷乐问道:“是不是世哥那边有什么事交代我做。”
“世哥最近深居简出,不希望太热闹的地方,所以这件事想请你代劳。”畅音从皮包里把一张纸条推到雷乐面前。“安澜堂本来派人送了请柬,世哥不小心把请柬掉进炉子里当了火引子,所以我只能把地址写给你,到时候十四兄弟会陪你去赴宴。”
看了地址,雷乐眼前一亮,正愁着没有正当理由去拜会安澜堂堂主,如今赴宴的好机会,歪打正着的顺了他的意。收下了地址,举杯。
“放心吧,我会如约出席的。”
“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记住,那天你就是世哥,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必理会堂会里的那些人。还有,活着回来。”畅音举杯。
“你怕我死吗?”
“我怕失去一个懂音律的知音。”
雷乐与畅音碰杯:“放心,你的畅音阁还没重新开张,我还没捧你的场,怎么会舍得先走一步,错过那么美的声线。”
“谢谢。”畅音浅笑。
舞池中和别人跳舞的安雨霞不时地侧目于吧台之间,畅音自知有双锐利的眼睛盯着自己,便不多座,浅谈几句与雷乐话别。
雷乐起身相送,驻足在吧台前,侧头看了眼在舞池中的安雨霞,她既立转眼眸,与舞伴笑谈。
香港在英国人没有殖民以前,九龙城寨这个地方就有十三个老大共同管理。安澜请马世昌的宴会无非是要他分担点他手里的那些烫手山芋,雷乐的介入无非是多添一张嘴,多管一件事。
畅音的邀请,雷乐都是有求必应。这次,他不单单是为了应承她的邀请,更是为了蔡玉珠和那个未知的任务。
小洋楼里,马世昌躺在床上抽着烟,阿七送回畅音之后就守在门口。小火炉上温着的水壶“吱吱”的沸腾着热水。
“他答应了吗?”
“嗯。”畅音走去火炉前提起水壶斟满茶杯:“他没有多问,很爽快的答应了。不过我担心,他未必能全身而退,毕竟这次与上次不同。”
“老东西这次请我无非是在门口给我安排一个座位,我要么不去,要去就一定要重回九龙城寨这个台面上,我要和十三家老大平起平坐,甚至我取而代之老东西。”
“那样你复仇的路就会很艰难。你在外树敌太多,招牌很难再立起来。”畅音分析道。
“呵。”马世昌起身,丢掉了手里的烟蒂踩灭:“我们不是有雷乐吗,他可以是我的影子,也可以是我手里一把锋利的刀。如果出事,我顶多失去一个兄弟,而我则会毫发无损,留着力气和老东西拼上两个回合。这真是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畅音黯然失色。
十四进屋。
“世哥,老东西的死党出门了,我们要不要去见见他。”
畅音疑惑的看向马世昌,他微笑着走去衣挂前穿大衣:“别担心,我只是约了老东西的死党聚一聚,很快回来。”
马世昌递去个眼色,十四前头带路。
车子开进荒郊,马世昌约见的人早已等候在车上,两个打手分站在车头两侧。十四把车泊在路边,阿七准备下车,他伸手拍了拍前座。
“车上的是位老前辈,你们下去不合适,我去会会他。”马世昌带上了皮手套,一脚迈出车门,高举双手,微笑着向前走。
阿七和十四听话听音,知道马世昌这是叫他们在车里做准备,等待讯号。
“麻烦小兄弟通传一声,就说马世昌拜会鬼见愁。”
车前的打手回过身去开门。年约五十有余的老男人下车,对着车窗整了整衣服,站在两个打手身后。
“老马,看你回来我还真有点想你。不过你要我背叛安老板,我宁死也不会那么做。”鬼见愁固执道。
“说笑了老鬼,我这次来没什么大事求你,只是想引荐一个小兄弟给你认识认识,算是给我个面子提携提携后辈,这样我也可安心的离开香港。”
“我说什么事儿呢,原来是为了个毛头小子这么上心。好吧,老马我就给你个面,见见他。”
“好。我这去车上叫他。”马世昌微微一笑,转身向后走去。阔步行来,大唤一声:“雷乐!”
车里的阿七、十四动作迅速的下车,各持双枪朝鬼见愁及他的两个手下开枪。连发数枪之后,车里的司机见雇主被毙,立时害怕的弃车逃走。马世昌拔枪,一枪打中那司机的后脑,几秒之后,枪声息止,四人毙命。
“世哥,我们现在杀了鬼见愁,老东西迟早会发现他们的尸首,我们要不要先把他们埋了?”阿七问道。
“他选择做老东西的死党,我没办法留他。毕竟死党总是要死的。”马世昌没有交代是否要收尸埋了他们,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听似幽默又讽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