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桩桩的事就全都压过来了。哪有那么急的!天又没塌。
退一万步说,就算天真塌了,还有天命之子顶着呢。
“公子要休息了。”
“你。”顾知灼对着怀景之指使道,“去准备些米汤,公子三日内只能喝米汤,不能沾别的食物。”
“还有你。”这话是对着重九的,“去熬药,我等下写个方子给你。”
“还有……”
她泰然自若地一一吩咐,就像曾经这么做过无数次。
“我呢?”
秦沉指指自己,发现顾知灼压根就忽视了他的存在。
顾知灼愣了一下,对哦,秦沉上一世早就死掉了,她都忘了他还活着。
“你……”
顾知灼一时想不出来,怀景之直接抓起他的手臂往外走:“你去看看那些锦衣卫。”
终于安静了。
顾知灼面向谢应忱,理所当然地说道:“禁止多思。”
“至少五天……算了,至少三天,什么也别管,什么也别想。可不可以?”
她的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清澈的瞳孔一眼就能看到底,有如猫儿。
还是一只会伸爪子的猫儿。
谢应忱眸光柔和地乖乖应道:“好。”
“这才对嘛。”
顾知灼笑得眉眼弯弯,她算了一下时间,俯身去拔出他身上的最后一根银针。
她的气息在陡然间靠近,如阴影一样盖着谢应忱,几缕发丝落在他的脸颊上,淡淡的馨香在鼻尖萦绕。
“好了!”
她拿起针,就要起身,头发忽然被扯了一下,头皮顿时痛得发麻。
顾知灼顺着摸过去,是床帐露在外头的吊勾,勾到了她的头发。
这宅子保存的再好,也是废太子的宅子,里头的东西全是些旧物,公子来的突然,他们一群大老粗肯定捡查都不好好检查,随便从库房里拿了什么就用。
哎。
顾知灼抿着嘴,去扯自己的头发。
扯了两下没扯下来,莫不勾到了簪子?
“我来。”
谢应忱刚想说,她已经拔下了发上的簪子,乌黑如墨的发丝柔顺的散开,披在了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