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姨妈不肯给我签字是因为小天狼星。”harriet回答道,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在抱怨,“但我不明白,她能对小天狼星了解多少呢,我的意思是,除了麻瓜的电视上播出的那些内容以外……”
“我想你的姨妈知道许多你认为她不知道的事情,harriet。”卢平迅速说道,说完以后,他脸上才露出一丝略带懊悔的神色。
“您怎么知道的?”
卢平沉吟了半分钟,才接着往下说,“你的姨妈,在小天狼星入狱以后——当时这件事情在麻瓜的报纸上也有刊登报告,我想她就是从那上面得知的——她给我写了一封信……”“这不可能。”harriet跳了起来,打翻了茶杯,“佩妮姨妈?给你写信?这封信怎么可能落到你的手上?”
“harriet,冷静一点——你的姨妈有一只猫头鹰,曾经有过一只,那是莉莉送给她的,为了方便她,还有你的外公外婆随时随地给在霍格沃茨的莉莉写信。但是在莉莉去世以后……”
卢平没有继续往下说,harriet却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那只猫头鹰最后一定是被佩妮姨妈放走了。她冷不丁想起了鸡腿,她一直奇怪一件事,那就是为什么佩妮姨妈没有对她给达力买猫头鹰这件事情做出任何抗议。她以为那是因为佩妮姨妈溺爱达力,但她从未想过那是因为在十几年前,佩妮姨妈自己也曾拥有过一只“鸡腿”。
在这一刻,harriet不知道该如何去想象佩妮姨妈放飞自己的猫头鹰的时候的心情,所有她能用这只猫头鹰来交流的人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她恐怕是无法承受继续留着她的猫头鹰的痛苦吧。harriet又忍不住思考,如果有一天,她自己不幸去世了,达力还有可能会留着鸡腿吗?还是说达力也会像佩妮姨妈那样,默默地还给自己宠物自由,从此切断一切与魔法世界有关的联系,做一个仿佛从未听说过这个世界上有魔法的麻瓜呢?
卢平突然响起的声音,将harriet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当中。
“你的姨妈写信来,是为了要得知小天狼星布莱克的被捕原因,她希望我能告诉她小天狼星是否会对你造成威胁。出于对你的安全的考虑,我将我所知道的事实一五一十地都告知了她。”卢平淡淡地说,就好像他当年写给佩妮姨妈的那封回信里不曾包含过一丝一毫的痛苦一般,“所以,harriet,你的姨妈知道的远比你想象中更多。她并非不关心你;事实上,我想她只从莉莉的口中得知过我的存在,若非是为了你的安全而着急,我认为,她绝不会冒险给一个陌生人写信。”
harriet呆呆地听着,光是佩妮姨妈会给卢平写信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她震惊了,其他的消息跟这个比起来似乎都成了毛毛雨。但是,她突然反应过来了,她突然意识到卢平说的话并不全都是真的,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反驳卢平,她想要用自己十年以来受到漠视,受到区别对待的生活来反驳他的话,佩妮姨妈怎么可能关心过她?如果她关心过她,怎么可能在这十年里对她的母亲只字不提,对魔法世界只字不提,为了所有她显露出的魔法能力而惩罚她?
但是卢平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他脸上温和的笑意阻止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是这样的,harriet,有时候悲痛会使我们变成另外一个人,有时候悲痛会让我们犯下各种各样的错误,有时候悲痛会让我们在某些方面变得更加脆弱,你的姨妈是如此,你也是如此。”
“我?”harriet不解地看着卢平。
“那个摄魂怪。”卢平喝了一口茶,缓缓地说道,“我没有预料到你的博格特会变为摄魂怪,我还以为它会变成伏地魔。但是事实证明,你最怕的东西实际上是恐惧本身。拥有越多的悲惨的回忆的人,就越容易被摄魂怪所影响,摄魂怪所带来的恐惧也就越深。你父母的逝去在你心里所带来的悲痛,让你在摄魂怪面前十分脆弱,即便是博格特变为的摄魂怪,也能严重地对你造成影响。”
harriet没料到卢平竟然能够如此平静地说出伏地魔的名字,这在她认识的巫师里,除了邓布利多,卢平还是头一个。再者,她想,要是卢平知道尽管她的博格特没有变成伏地魔,但是伏地魔还是短暂地在教室当中现身了,不知道脸上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harriet刚想开口说点什么,有人在门上敲了一下,打断了她的话头,“请进!”卢平喊道。然而走进来的不是别人,却是斯内普,他的手上端着一个高脚酒杯,还微微冒着热气。看到办公室里坐着的两个人,斯内普的嘴唇令人不快地抿了起来。
“西弗勒斯,多谢你。”卢平微笑着说,“能请你把杯子就放在这吗?”
斯内普依言放下了杯子,但是他没有要走的意思,“你们两个在聊什么呢?”他问道,黑眼睛不怀好意地眯了起来。
“一些过去的事情。”卢平说,“我希望你不是在跟potter讨论小天狼星布莱克的事情。”斯内普马上说道,“有些事情,啊,我认为potter还没有成熟到可以接受的地步。”
“什么事情?”harriet急切地问道。
“西弗勒斯,我认为harriet有权知道所有的真相。”卢平定定地看着斯内普,他们两个人的目光交接之处仿佛有着一种奇怪的角力,“哪怕不是现在,也是以后。”他又补充了一句。
“这种事情轮不到你来决定,卢平。”斯内普冷冷地说,“你应该直接把你的药喝了。”
“决定什么?”harriet插嘴道,脑袋在这两个人中间转来转去,“到底有什么关于布莱克的事情是我应该知道的?”
然而她的话完全被面前的两个人无视了。
“我会喝的,谢谢你的提醒。”卢平说,“假如说我无法决定这种事情的话,你在这件事情上的立场也跟我是一致的,西弗勒斯。”
“我倒不这么觉得。”斯内普抬起了下巴,慢条斯理地说,“我在这件事情上从来跟你的立场就不一致,卢平。顺便说一句,我做了满满的一锅。”他指了指桌子上还在冒着热气的杯子,“如果你还需要的话。”
“我想我明天还需要一些。”卢平平静地说。
“很好。”斯内普说着,就转身离开了房间。harriet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临出门以前脸上那种奇怪的表情,好像他正在努力压制某种正在沸腾的愤怒一般。她又扭头向卢平看去,发现卢平已经开始小口小口地喝着高脚酒杯里的药水了。她戒备地看着那只杯子,卢平接触到她的目光,露出了一丝微笑。
“斯内普教授非常好心地为我调制了一服药剂。”他说,全身微微发着抖,“我的身体不太好,只有这一服药剂能起作用。你知道,我实际上非常幸运,能够跟斯内普教授这样出色的巫师一块工作,能调制出这种药剂的男巫实在不多。”
“我的母亲一定能调制出来。”不知怎么的,harriet突然脱口而出这句话。
卢平吃了一惊,手上一震,差点把杯子里药水撒出来。
“你怎么会这么说?”他含含糊糊地问道。
“我,我从海格那里听说,我母亲当年在魔药课上颇有天赋。”harriet低下头,小声地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像是她在夸耀一件不存在的事情一般,“我想,如果她还活着,一定可以为你调制出你所需要的药剂。”
过了很久,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十秒钟,卢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是的,你说的没错。”他放下了已经喝干了的高脚杯子,声音有些发颤。
“我的母亲当年……我母亲以前是否跟斯内普……斯内普教授有过来往?”harriet再也忍不住了,便问出了这个她一直深埋心底的疑问,她非常想知道当年能够与她的母亲来回切磋魔药技巧的s是何许人也,可她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
卢平扭开了头,他的声音极其平淡。
“据我所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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