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个骄傲的路清涟一去不复返,成为了现在圆滑的社畜。
越是往后想越是鼻酸,路清涟把书包随意一丢,像个迷路之后好不容易回到家的落汤小鸟,一个猛冲就钻进路韵遥的怀里。
熟悉的气味窜入鼻腔,一身后时代淤泥的大小孩越过了时光,回到染了旧色橘光的时代,再次触及儿时的至亲。
“怎么啦?”路韵遥有些担忧,她知道路清涟自小便是个骄傲的,也生怕这份骄傲让她在外面吃了别人的亏。
事实上她的担忧不无道理,这些亏路清涟在后来都尝了个遍。
眼泪像是不要钱的自来水,慢慢浸湿了腹部的衣料。
路韵遥小心地拍着她的后背,试图缓解路清涟复杂的难过,嘴上还笑话她:“这么大的小孩还爱哭鼻子。”
要是换做往日的路清涟,听了这几句话之后怎么说都要嘴硬一下,但她并不是。
她没有小路清涟的逞强,反而作为老油条,发挥了最厉害的硬件之一。
厚脸皮。
“我就爱哭就爱哭。”小丫头赌气地在妈妈怀里蹭了两下,才顶着不适的眼睛起来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准备吃饭。
“真的没事?”路韵遥怕她有事也闷着不说。
“没有啦,只是想你了。”路清涟抓抓脸,后知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来着实新奇,路韵遥没忍住弯起了嘴角,惊奇的同时又像是吃了蜜一般甜。
母女俩一边说着学校里的事情,一边吃完了一顿久违又温馨的晚饭。
等到睡前,路清涟还一直盯着自己的妈妈。
路韵遥以为她是还有话要说,仔细想了一会,倒真让她想起一件事:
“上次家长会的时候,你们老师说冬令营要缴费吧?缴费单给妈妈吧。”
路清涟有些心虚地咳了两声。
她哪还有缴费单,都丢给张叔托他给那个便宜爹了。
“哦,我让齐永骏去交了。”
路韵遥皱眉指正:“清清,不可以叫全名,这样不礼貌。”
路清涟闭着眼满不在乎地点头。
大不了以后不在妈妈面前说就是了,她可不是对什么人都礼貌的。
“下次妈妈来,不要麻烦他了,好吗?”
不得不说,路清涟骨子里的清高多少有路韵遥的影响,但对于钱这种事情,路清涟表示她现在没有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