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陪着居潮汐参加完了一整场篝火晚会,然后再将她送回了自己的房间。
临走时居潮汐忽然扯住了他的衣袖。
战牧野转回身,温声询问,“怎么了?”
居潮汐眼尾微微上挑,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时,是说不出的娇憨勾人、风情万种。
“你,你今晚会来吗?”
她的眸光认真又期待,似乎是很认真地在对待这一场荒唐。
可那只是战牧野恶欲的生发。
泥淖潮湿的黑暗怎么能将耀眼的曙光吞噬侵占呢?
战牧野的喉结动了动,修长的手指将居潮汐的小手一点一点从衣袖上拂下。
“很晚了,睡吧。”
他的目光甚至不敢直视居潮汐。
撒旦一时的心软只会连累天使。
房间的门戛然合上。
居潮汐站在门口发了一会儿呆。
今晚在篝火晚会玩疯了的阿珍一进房间就像是被剥离了电池,困恹恹地找了个抱枕就盘身睡下了。
房间里一下子就陷入了无比的静谧,只剩下她清浅的呼吸声。
相比起刚刚那一场篝火盛宴、人声鼎沸来说,现在极端的安静恍如隔世。
孤寂与失落吞噬了她,居潮汐拖着疲惫的身子洗完了澡。
贴身衣物也都湿了,居潮汐看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把它泡在水里一口气洗完。
就像。。。把今晚那些疯狂又荒唐的记忆都全部一并抹去那样。
洗着洗着,“噗通”一声。
一颗豆大的泪珠忽然坠落在水中,迸裂出四溅的水花。
居潮汐吸了吸鼻子,稍圆的狐狸眼却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她轻声啜泣着,双肩微微发抖,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一直到了月上中天,居潮汐洗漱完毕,抱膝坐在床上时,仍旧在一抽一抽地默默流眼泪。
阿珍没心没肺的呼噜声均匀而绵长地挤满了整个空间。这让居潮汐勉强觉得没有那么孤独了。
居潮汐又在床上不知道等了多久,一直等到了后半夜,战牧野也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