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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第2页）

楚是夜正欲从崖上跳下去，身后匆匆赶来的洛绍兮竭力叫住了他，斥道：&ldo;你想干什么!不要命了吗!&rdo;

东林四鬼带着一部分将士们赶了过来，正期待着欢天喜地的团圆场面，没想到会遇上旧事重现，尤其对洛绍兮而言，跳崖的举动不啻于当头棒喝。

楚是夜看着雪雾笼罩的崖底，什么也看不见，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离秋不识水性，倘若落入冰湖……他心意已决，回过头来毅然决然地望着洛绍兮，千言万语凝成了眼角莹莹点点的泪光，洛绍兮当即语塞。

&ldo;舅舅，对不起……&rdo;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再度消失在悬崖之上。

洛绍兮挽留的手还没有伸出去，一声久违的&ldo;舅舅&rdo;让他无力地跪倒在地，嘴里的&ldo;阿夜&rdo;还没来得及喊出声，二十年前的噩梦又一次将临在他头上。

叶承泰赶紧扶住失魂落魄的洛绍兮，对众人高呼道：&ldo;愣着干什么!下去救人!&rdo;

楚是夜从崖上翻身而下，用匕首在崖壁刻下一道纵深的划痕，直到他勉强能够控制自己落地的轻重，匕首在石缝里猝然折断，楚是夜摔在了厚厚的积雪上。

&ldo;呃……&rdo;

他旋即挣扎出来，身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楚是夜咬牙站了起来，四处张望着，绕着湖畔走了半圈，终于在岸边发现了昏迷不醒的霍离秋。

她浑身湿透，发间已经结霜，整个人只悬着最后一口气。

&ldo;离秋!离秋!你快醒醒……&rdo;

楚是夜将她揽在怀中，又将自己的外衣脱下盖在她身上，不断搓着她冰凉的手，他忐忑不安地守在原地，盼天盼地，总算将她从天边盼了回来。

霍离秋猛地咳了几声，终于清醒过来，看到楚是夜仍旧陪在她身侧，蓦地哽咽，楚是夜也喜极而泣，两人在湖畔紧紧相拥，庆幸这次劫后余生。

……

夜色垂垂，楚是夜背着霍离秋走在雪地里，每一步都迈得极为艰难。

霍离秋无力抬起手来，只能紧紧依偎在他背后，眼前渐渐有些模糊，低声道：&ldo;是夜……我好像快撑不住了……&rdo;

楚是夜双腿已被冻僵，唯有意志在驱使他不断向前，他听见离秋在耳畔轻飘飘的一句话，慌神道：&ldo;不行!我们很快就到了!你再撑一会儿!千万不能睡!&rdo;

离秋靠在他的肩窝，在咫尺之距凝望他的眉眼，似乎怎么看也看不够。

楚是夜见她默不作声，急道：&ldo;离秋，你倒是说说话啊……&rdo;

&ldo;不归山……&rdo;

&ldo;不归山?不归山怎么了……&rdo;楚是夜冷不丁地往前踉跄了几步，又咬牙稳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