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萧镜水能认清事实,她只是一个人,就算是心中再不甘,亦或者是有再厉害的本事,但在这片天底下,在别人的地盘上,多少安分些。
鬼月君听出了言外之意,却低声笑了,并无分毫惧意。
冥王和阎君被鬼月君笑得一头雾水,正百思不得其解时,鬼月君轻声道:
“不是的。”
“什么?!”
鬼月君声音有些小,以至于冥王和阎君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鬼月君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我跟你们并不在同一片天底下。”
冥王脸色难看了起来,萧镜水是拒绝臣服在天道之下吗?
这也太狂妄了吧?!
阎君似乎被鬼月君胆大妄为的发言给惊呆了,神色凝滞,一时间忘记了言语。
“我本就不是此方世界的人,你们的主子,不是我的主子;你们的追求,不是我的追求;你们的责任,不是我的责任;你们的恩怨,不是我的恩怨。”
在落针可闻的环境里,鬼月君清冷的声音一字不落地落入冥王和阎君耳中。
道不同不相为谋,不外如是。
他们眼下因为某些纠葛暂时捆绑在一起,分道扬镳,甚至是反目成仇,不过是早晚的事。
冥王提醒鬼月君:“但,你如今在此方世界。”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鬼月君对冥王的告诫嗤之以鼻,微微扬起下巴,甚是傲慢道:“正因如此,是天道负我。作为债主,讨回自己应得的东西,再正常不过。”
此方天道没有过问她的意愿,就将她带到这方世界来,乱她轮回,阻她生死,这里面的债可欠得大了去了。
作为债主,她有什么好退让的?
看着眼前狂傲至极的鬼月君,冥王和阎君不约而同地得出一个结论:萧镜水真乃狂人也。
冥王神色有些恍惚,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那么狂妄却又理智淡漠到极致的人了。
上一次见的,似乎还是很久之前的神渊。
唔……不对,神渊并不是人。
想到神渊,冥王恍然间惊觉,萧镜水与神渊,还真是……有些相似啊。
他们的心性,真的是极为相近,一样的凉薄冷情,一样的步步为营。
不同的是,神渊有天君给他挡在前面,不需要他表现得多么的桀骜任性。但想来,那样一位特立独行的神,性格不会平顺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