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七尺汉子,却被这般深深地震慑!
“你该死!”
只有一句无比阴沉的话语,从小川的口中传出,人群喧闹,倒也听不真切。可是此刻,在小川的身体之中,却是一股诡异的气息,从丹田传到了他身体的每一个地方。凶恶邪戾的目光,直若将把眼前的汉子生吞活剥。
小川的心中,只有这一阵连他自己都感到可怕的念头。
……心魔!
“你个小灾星,我说如何寻不见你,竟是溜出观来了!”
忽而,一声尖锐的叫骂,在人群之中升起。不知何时那徐老道竟也出现在了此处,只见他在小川的身后一下将小川拎了起来,随即破口大骂。
原来,这小疯子也是济云观的么?
众人一时大惑,那汉子也回过神来,不理会方才一瞬间的错觉,只看着此刻被徐老道拎住的小川,虽也依然怒气冲冲,但显然没有方才那般放肆了。莫说在这紫城,就是放在中原之中,不论是何人物,都要给上济云观几分面子。
想着,他也不再与小川计较,只转眼看着徐老道:
“老徐,你瞧我这手,便是被你济云观的人咬的,你可是要赔些药钱?”
“你跟我讨药钱?!”
闻言,徐老道再度一声叫骂,与此同时,依然紧紧地拽着小川。无人知晓,此刻正有一股亲和之力传入小川的身躯之中,如同竭力压制着什么。
方才那股古怪的感觉,竟是突然消失了……
小川的心中,只有这般疑惑不解。
“师父,药钱弟子来赔便是。对不起,对不起……”
此刻,原本手足无措的紫涵终是慌忙站了出来,无比怜惜地看着方才摔得半死的小川,一面向徐老道求情,一面又对那汉子连连赔不是。
这一日的纠纷,方才如此平息下去。
……
济云观。
叶秋奇的到来,惊动了观中所有人。
如今的代观主、以及所有的长老,几乎尽数前来迎接。一面,叶秋奇是这济云观出去的伏羲门佼佼弟子,一面,又是安阳叶家无比尊贵的家主。
不过,对于这些,叶秋奇也只是一笑而过。
匆匆与众人照过面,连那当初与苏小妍定情的地方也未去怀旧,便独自来到了当年秦川的屋中。并非是他想来此,而是如今秦川陷入沉沦,迷失了自我,直若行之将死,他们众人,不得不四处寻找能够唤醒秦川的办法。
昔日相识至今的知交,他岂忍心看着秦川这样下去?
而若要解去秦川的心结,或许,得先知晓秦川与慕紫涵的过去。
“吱呀……”
多年紧闭的屋门被缓缓推开,叶秋奇走了进去,一切,没有多少改变。墙上的字画、案上的书籍、甚至当年叶秋奇时常躺卧的椅子,都没有丝毫挪动。
只是,他不知,那时他踏入此屋之前发生的事情。
“嗯?”
忽然,叶秋奇眉目一凝,缓缓掀开了那墙上的字画。随即短短的一瞬间,眸中便是浮起了一抹震惊之色,久久也说不出话来。
只见得,那字画掩盖之下,墙壁之上,竟是一排排触目惊心的指痕,墙泥被生生抠下,甚至还嵌有些许血色。有的颇为久远,指印尚小,像是幼年时候留下的;而有的明显只发生在数年之前,兴许,还是在认识了叶秋奇之后。
这是……
原来,秦川身怀心魔之种,修习道法之时,时常心魔错乱,痛苦不堪。那些指痕,便是在挣扎痛楚之时,手抓墙壁所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