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环佩小心翼翼的走着,总觉得这危险的楼梯和装修的清新典雅的大厅不符。
你们都装修的这么好了就不能稍微加固下楼梯吗!
苏守一喝了口茶,感觉今天一定又是生意冷清的一天。
洛芷伶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琴弦上凡是被李环佩的手指触碰过的地方皆萦绕着普通人看不见的黑气。
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吗,洛芷伶心想,源头到底是什么诡异的东西,按理说普通人身上带着这么大的&ldo;怨&rdo;早已不可能继续活下去了才对。
她将手指按上李环佩接触过的琴弦,葱白纤细的手指与黑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怨气会深入他们的骨髓,慢慢的成为他们身体的一部分,继而一步一步的,从身体的最深处开始同化他们。直到最后被&lso;怨&rso;所附身的人就会成为不人不鬼的怪物,像一缕青烟般的游荡在人间,伤害他人的同时也在消耗着自己。到那时她就必须出手将那些家伙斩杀。何为怨?何为恨?一切的一切到底从何而起?她只是个妖怪,这些太为复杂的东西,她不懂,也不想懂,她只知道既然师弟那么努力了,那么她就无论如何都要拉他一把。
无论这条路她是否看得到尽头。
一旁的李环佩趴在琴桌上睡着了,紧皱着眉头,偶尔发出几声不安的□□,似乎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
她是突然睡着的,怨气对她的影响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最后一步。
洛芷伶叹了口气,将手放上琴弦,勾三,挑六,撮三六……
陶华走在闹市之中,戴着耳机,完全不为周围的喧嚣所打扰。路过的女生回头看了他一眼,转头和身边的闺蜜窃窃私语起来。
人类毕竟是看脸的生物。陶华的外表给人的感觉就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他低头看着戴在手腕上的手表,又抬起头来四处张望,目光焦急。
明明应该就在这附近,可这里的人太多,各种各样的气息干扰了他的视听。
李环佩所能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再不找到那&ldo;怨&rdo;的源头,李环佩就会被怨气所同化,整个人的存在都会在这个世界上被抹消。
洛芷伶说李环佩的时间只剩下三天了。
她到底是和什么样的存在结了仇啊?
就在这时有人拍了拍陶华的肩。
栗色短发的女人脸上化了浓妆,金属耳钉在阳光下反着光。一身皮衣勾勒出了她火辣的身材。女人的手里夹着一根烟,艳红的嘴唇一弯,扬起一脸促狭的笑
&ldo;想什么呢小子,这么入神!&rdo;
铜风铃&ldo;叮铃&rdo;的响了一声,苏守一抬起头来,西装革履的老板怀里抱着一个浅色的纸袋,装模作样的站在门口咳了一声。
本应该一副的惶恐样子站起来迎接的林叔冷哼了一声,送了楚和一个犀利的白眼。
&ldo;生病了就去治,少来我这污染空气&rdo;。
奇怪的是老板也没有因此而生气,他走进来将怀里的纸袋丢进林叔的怀里,拉过一张椅子,先是掏出一张手帕擦了擦凳面上并不存在的灰,然后才坐了下来,将一条腿叠到另一条腿上。
苏守一识趣的就要走,却在刚起身的时候就被人叫住了。
&ldo;请等一下,&rdo;楚和是那种武装到牙齿的人,全身上下的打扮一丝不苟的叫人挑不出任何毛病,无论是领口还是袖口,都干净的仿佛刚从专业的西装打理店里送过来一样,像一只精致的钟表,指针永远精确的宣告着现在是何时刻&ldo;这件事与你也有关,可以麻烦你也听一下吗?&rdo;
那笑容实在太过商业而温柔,苏守一竟找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