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着的地面画了一个巨大的复杂阵法,外轮廓是圆的,内部有多种不规则的形状,还用血写下了看不懂的经文。
怎么看怎么邪乎。
萧若隐比我懂阵法,他与一位年长的护法私语几句,立即按照黎一的提点开始站位。
当我站在楚应予背后的位置时,我蹙眉观察了下,总觉得哪里不对。就算被折磨憔悴了,也不该如此瘦小吧?
抱过他那么多次,以他的骨架,不可能撑不起这囚衣似的单薄衣衫。
有古怪。
“你们阁主呢。”
我还在怀疑着,身后响起曲夜思的声音,他也穿着一件单薄的亵衣。男人看了眼跪在阵法中央低头的楚应予,他眼里浮现出无限柔色,看样子已经在幻想拥有新身体的未来了。
我确定,曲夜思只爱自己。
戴着面具的萧若隐掐起嗓音,平静地回道。
“阁主让属下们先过来。”
曲夜思沉吟道:“我来时,四方楼的人在门前叫嚣,你们阁主莫不是去处理了。”
“属下不知。”
“是不知道,还是不告诉?”
“属下不敢!”
在萧若隐惟妙惟肖的模仿中,他一跪下,我们都跪了下去。
曲夜思又说道:“四方楼少楼主此时带着人马前来,定然有蹊跷,偏偏是在我血祭这一晚。”
他陷入了沉思中,如果足够小心,曲夜思就不会等黎一出现再施展幽冥经的心法,而是现在加速完成。
问题是,我们也不知道黎一去哪里了。
发现我们是真的不清楚黎一去了哪里,曲夜思不再为难我们,将心思收拢了。
“罢了,血祭并不需要她,最近对你们阁主是太过纵容了。你们站在阵法中,催动真气,将气从掌力中打入血印上,现在开启阵法。”
张珊的身体是恢复了很多,但她的内力都被炎霜掌打散了,哪里还能凝聚真气。
一旦运功就是暴露的时刻,我还是面不改色地做起了样子,浑水摸鱼什么的我还挺在行。
曲夜思走到了楚应予面前,他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双手一翻,平举手掌聚气于顶。我看到他面上的气色开始改变,像是吃了一斤朝天椒,变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