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比起香囊,他明显更在意太子的情绪,走近几步,虽碰不到他,但还是蹲下身来,安抚道:“殿下别害怕,这屋里没有人能伤害你,少夫人她也不能。”
&esp;&esp;“我为何不能。”白明霁一笑,“没看到我手里的刀子?”
&esp;&esp;“大娘子心里明白,何须问我。”李高起身,没和她解释,只同太子道:“她既然喜欢你,你就待在她那里吧。”
&esp;&esp;他不想当众揭开太子的身份,白明霁却没如他意,只想得一句明白话,“我怎么瞧着李总管,比陛下还紧张太子?”
&esp;&esp;皇帝也瞧出了不对。
&esp;&esp;平日里李高是关心太子,但那都是自己吩咐他的事务。
&esp;&esp;自己一忙,难免顾及不到太子,把身边最重要的人留下来陪着太子,也算是自个儿亲自陪同了。
&esp;&esp;李高做的很好。
&esp;&esp;对太子,有时候比他这个当父亲的,还要了解。
&esp;&esp;可这些都是之前,自己还未受制于他,他不得不听,不得不做。
&esp;&esp;如今自己成了他的阶下囚,他能对他这个皇帝刀刃相向,为何待太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关怀?
&esp;&esp;白明霁问出了他的疑问。
&esp;&esp;皇帝等着他的答复。
&esp;&esp;李高摇了摇头,颇为无奈,给了白明霁一个明白,“你姨母说得没错,你虽聪明,但性子太烈,不可用。”
&esp;&esp;这一句话,在场的除了李高的人,还有晏长陵和白明霁,其他的人都没听明白。
&esp;&esp;皇帝越来越疑惑,只觉得自己今夜被一张巨大的网包裹在其中,他并非这张网内唯一的猎物,甚至,他都不是最重要的那个。
&esp;&esp;白明霁心头确实早就在怀疑了,但如今亲耳得到了应征,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esp;&esp;荒谬!
&esp;&esp;虽难以想象,似乎也只有这个结果,才能解释的通,孟挽为何要杀了自己和母亲。
&esp;&esp;因为她们都不会妥协。
&esp;&esp;想起母亲最后抑郁寡欢的那几年里,也有她孟挽的一笔,白明霁手里的弯刀不觉握紧。
&esp;&esp;李高猜出了他要干什么,“大娘子不怕死我知道,但这屋内,免不得还有想活之人,或是,有想让你活下去的人吧?”
&esp;&esp;说着目光看向正忙个不停的晏长陵。
&esp;&esp;整个殿内也只有他晏长陵一人一身轻松,自由自在地穿梭,似乎跟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esp;&esp;他只想关心他想关心之事。
&esp;&esp;不知道在哪儿终于找出了一张干布巾,又找了两个干净的蒲团,走到白明霁跟前,先替她擦头,“这么大的雨,怎么不撑一把伞?”
&esp;&esp;“……”
&esp;&esp;屋子内每个人都沉默了下来,看他替白明霁擦干了脸上的水。
&esp;&esp;晏长陵察觉到了周围安静的目光,愣了愣,疑惑道:“你们盯着我俩作甚?继续啊,时辰宝贵,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esp;&esp;“今日一切,都与我俩无关,我们只是路过,被无意牵扯进来,看戏的。”晏长陵不顾皇帝失落得有些惨白的脸色,拉着白明霁,拿着两个蒲团,选了一处靠后,视野更开阔的地方,坐了下来。
&esp;&esp;太子被白明霁松开后,立马被薛闵拉到了跟前,带给了李高。
&esp;&esp;看出来晏长陵今夜是真没打算插手,李高也没搭理他,再次蹲下来问太子,“殿下身上的那个香囊,是谁给你的?”
&esp;&esp;太子不说话,死死地盯着他,眼底慢慢地溢出一股厌恶,紧紧咬住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