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粲大惊!狂呼道:
“列阵!”然,却见身边残兵应者寥寥无几。却不见手下校尉身影,便又大声嘶喊:
“校尉宋博元何在?!”身边士卒亲兵竟无人应答。
宋粲心急,四下寻那校尉。
却见远处敌军阵中“柏然”残旗于火烟中飘摇。见那宋博元身中数十箭仍持刀斧拼杀。
重甲铁骑如墙般掩杀过来,重骑铁蹄踏地,如重鼓锥心。铁马如墙,地上残甲纷飞,且是蹚起如河血水。利刃过后便有血雾飘飞四散。
那校尉宋博元一斧斩过,却被那铁马带了斧去。且是不惧怕,又抽刀在手斩断残臂,回头望了宋粲一笑,将手中腰刀横与颈项叫道:
“博元无能,护不得官人周全,自此别过!来世愿披毛戴角,再做将军犬马!”
说罢,还未自戕,却被后来铁鹞子冲得一个翻飞。
宋粲看罢,眦目出血,便要奔过去,却只感腰腿无力,动弹不得分毫。
眼见铁鹞子杀来,却仍是个无力开弓。却见那铁鹞子摘了面甲竟是道士嘴脸,此时正嬉笑着举刀砍来,那宋粲惊慌之余便大叫一声猛醒。却见那道士趴在自己面前。
那宋粲惊得慌得连忙退爬,双手慌忙摸了身上周遭……却想起适才险恶原是那南柯一梦。
便慌忙推开那道士,大叫一声:
“你这鸟厮!”叫罢,便是一个手忙脚乱的倒了一盏酒,一口灌下压惊。
那道士拿眼嫌弃的看了宋粲的慌乱,倒是个无言,且掸了道袍“哼嗨”一声,挨了桌边盘腿坐下。
伸手拿起书案上的番果,在身上蹭了一蹭,咬了一口在嘴里嚼了,含糊道:
“境杀心则凡……”
宋粲听了心内怪道:莫非这厮真就入我梦了来哉?想罢便将那依旧昏昏的脑袋摇了一下,定了定心神,蹙额道:
“你几时回来?!”说罢,便又拎起那酒坛,咕咕咚咚的灌了一番。
那道士嚼了番果,未曾回答他,却问道:
“我那命根呢?”
听得道士如此问来,那宋粲便一口酒喷了出来,怒道:
“泼货!我何曾见你命根!”
说罢,且觉自家失言,倒是连啐数口。道士也不急,鄙视了那宋粲,口中道了句:
“俗不可耐!”
说罢,便望东方吸了一口气,吐在手掌。便是将手指掐了一掐。随即“哦”了一声,且散漫的道了声“谢了!”便起身,径直到书案后面的箱子前,打开了那木箱扒捡。
见那木箱,宋粲忽然想到,此乃当时装殓道士衣冠的箱子,原是想给他做个衣冠冢的,一时间事情繁多给耽搁了。
正想着,便见那道士拿出里面的龟壳,举在手里迎了光看了又看,又欣喜揽在怀里擦拭一番,口中欣喜道:
“原是在这……倒是冷落了你许久。”
说罢,又细细着手指抠了,又看了一番。见并无缺损,便揣在怀里。回眼又看到箱子里面的灵牌,便捏在手里惊讶的“耶?”了一声,扭头望那宋粲道:
“真打算把我埋了?”
说罢,又翻来覆去看那灵牌,口中道:
“怎的连个名字也不写?”这话问的宋粲委屈,道:
“你叫什么?我何曾得知!”那倒是听罢,倒是抠了嘴望了天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