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荨瞪着死鱼眼,开始了一天的悲惨生活。
她现在挑虫卵的手法已经越来越熟练,既打屁|股针之后又将一门手艺掌握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但是再怎么熟练,一天之内能治疗的病人最多是十个,多一个都会心肌梗塞那种。
看着眼前一个接一个好像永远都停不下来的病人,方荨叹了口气。
方荨感觉自己不是医生。
她感觉自己只是一个平平无奇拔虫卵的方师傅。
解决一个病人之后,方荨道:“下一个。”
来人坐在已经被方荨消过毒的凳子上。
方荨的声音毫无波澜起伏:“把衣服撩起来。”
她的眼里没有人,只有镊子和虫卵。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耳熟的声音传来,方荨的动作一顿,她看向眼前正在接受治疗的女人。
“席清雨?!”方荨看清楚这人是谁之后立马惊讶到眼眶含泪。
来接受治疗的席清雨笑道:“没想到吧,我竟然活下来了。”
看见方荨流泪的席清雨有些无奈,“我们两个上班的时候可是死对头来着,我活下来的时候虽然真的很艰难,但是你倒也不用这么感动吧?”
方荨都快哽咽了,她飞快地撩起席清雨身上的衣服,然后僵住了动作。
她看向席清雨,“你身上怎么这么多刀伤?”
席清雨:“虫子划的。”
“哦。那你有点可怜。”
方荨不再聊天,飞快地将席清雨身上的虫卵挑干净。
原本看见方荨还有些别扭的席清雨的心理顿时涌起一股名叫感动的情绪。
但是下一秒,方荨就做出了令她更感动的事情来。
只见方荨问道:“你有没有贴身带着执医资格证?”
席清雨的脸色一僵,最后在方荨期盼的眼神下拿出自己的证件,她道:“也不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带着这种没用的东西。”
看见执医资格证的方荨更加激动了。
“怎么会没用呢!这东西可太有用了!”
席清雨的脑袋上冒出一头的问号。
只见方荨立马将镊子、放大镜、消炎药、双氧水、酒精和止血绷带交给席清雨,她道:“你也是医生,你快来帮忙。我一个人赶不上趟儿了!”
席清雨的感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用脚指头想一想都知道方荨是想拉个垫背的一起干活才会这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