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要我来接你?”他站起身来,准备走。
“嗯……我自己没开车……你来接我,顺便送佳眉回去……”她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好,我马上来,在哪里?”
童一念说了个地点,他便挂了电话,掏出钱包来,拿钱给成真买单,却不慎带出一个极精巧的盒子,盒子掉落在地上,散开,一根手链掉了出来,他匆匆捡起,放回盒子里,把钱拿给成真,而后,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给了一张卡给成真,“订一些名牌的,稍微贵重点的东西给莺莺。”
莺莺的目光却一直盯在那条手链上,听了这话,收回目光,问,“为什么给我?”
“今天我听见百乐那些人说的话了,既然你还要在那做下去,就得装像一点!你们俩慢慢吃吧,我走了!”他急着离开,扔下卡给成真就走了。
在包间门关上以后,莺莺的目光还望着门的方向,好一会儿才说,“他当童家女婿就是这样随叫随到的吗?”
成真不知她是什么意思,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他手里的手链也是你去的订的?”她又问。男人身上带的首饰当然只会是送女人的,他是不是有着让助理挑礼物的习惯?
“那个?”成真摇摇头,“不是!那是老大的妈妈从法国寄来的,说是给儿媳妇的!老大从来就不买首饰给童小姐。”
“哦?那他都买些什么?都是经你的手去买吗?”莺莺来了兴趣。
成真再度摇头,“不是!老大从来都是自己买,而且都是买吃的,我跟他每去一个地方出差,他就四处去找好吃的带回去。”
“是吗……”莺莺的眼神黯淡下去。
“对了,老大说给你买东西,你想要什么?”成真问。
她忽然觉得意兴阑珊,似乎什么都没了意义,礼物的贵重重要吗?关键是心意,连挑都不愿意自己挑的礼物,还算礼物吗?突然很羡慕那个可以享受他四处搜罗来美食的女子,刚才他打电话时的眼神更是让人艳羡,那是怎样的眼神?那种眼神她也曾看到过,可是却是在润男眼里……
呵!想要什么?她想的,她已经要不起了……她又想起了那条链子,是给儿媳妇的啊……
她苦笑了一声,“刚才那链子挺漂亮的,我也喜欢,可以买得到吗?”
“可以吧!我问问覃阿姨在哪里买的,还想要什么?”他注意到她所带的包包内侧的皮好像刮花了,衣服好像也不够高档,便补充道,“买个包,再买些衣服?”
“随便吧!”她对礼物真的不怎么感兴趣了,反而对另一件事十分上心,“北哥和童小姐的感情怎么样?北哥对童小姐好吗?童小姐对他呢?”
成真想了想,“这种事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听说好像童小姐是奉她父亲的命嫁给老大的,自己不怎么愿意,老大好像很喜欢她,自从结婚后都变了个人似的,从前在法国的时候是个闷葫芦,但我看他现在动不动就傻笑,有时还和我开玩笑。”
“是吗?”她有些酸酸的。在她的印象里,中学时的他,也是个闷葫芦,从来都是她逗他说话。。。。。。
“你怎么了?”成真也觉察到莺莺有些异样。
“没……没什么……”她低头喝了一口水,找着合适的措辞,“我和北哥很早就认识了,这你也知道,我们三个现在可以说生死都系在一条绳子上,我反正已经看开了,可是我希望北哥幸福,所以当然也关心他和童小姐的事。”
成真点点头,“我也关心!我也希望老大幸福!”
“哦?那你认为童小姐能给北哥幸福吗?”她一直以为陆向北入赘童家,是为了某种目的,可从成真所说的话里来判断,好像她错了?
“这个我真不知道!北哥从来也不说,我只是猜而已!”成真在莺莺面前倒不隐瞒什么,因为他知道既然老大这么隐秘的事都让莺莺参与,莺莺必然是自己人。
她点头微笑,“我们这些当朋友的,还是相互多关心吧,你在他身边,多留意着点,多关心着点!”
“这个我当然知道!”
“成真,我们开瓶酒吧!”她忽然的,很想喝酒。喝醉了,有些事情就会忘记……
他一去经年,她也曾以为自己已经放下,或者说,终究会放下,可是没想到他却回来了,多年不见的他,却是比以前更加出类拔萃,心底那座火山竟然不受控制地复活,这一复活,却害死了挚爱自己多年的润男,自责和悔恨成了她终生的十字架,她曾想过随润男一起去,可是却被陆向北所救,于是立誓要为润男报仇,完成他未完成的遗志,似乎,她所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心中那轮明月,她已经失去了靠近他的资格,也曾经在润男墓前字字句句告诉过他,她爱他,那么,就让这火苗在心中熄灭,让那火种深埋吧,做一个依然爱他,却和他无关的人……
有时候想起他在童家,而她在百乐,都是身不由己地为着同一个目标而努力,那样的感觉,亦是幸福,然,从今晚来看,似乎情况和她想的不一样,他对童家大小姐真的动心了?失落之余,不由自主地对童家小姐也多了兴趣,自此,有意无意便会向成真打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