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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 生死在一线之间（第1页）

我攥着手机的手还在抖，后颈那团热流顺着脊椎往上窜，像有团活火在皮肤下滚。

苏璃把车开得飞快，后巷的路灯在车窗上拉出歪斜的光条，白清欢在后座抽了张纸巾，轻轻按在我手背——那里被暗室的碎石划了道血口，我竟半点没察觉。

&0t;陈老说医院的聚阴阵？&0t;苏璃突然开口，方向盘在她掌心转了个急弯，香水味从她腕间散出来，混着车里的血腥味，有点呛。

我这才注意到她旗袍上的裂口，雪白的肩侧有道红痕，应该是被白骨法杖擦的。

&0t;他可能想转移话题。&0t;我把手机贴在耳边重拨陈老号码，这次通了，听筒里传来他粗重的喘息，&0t;小友，我在医院后巷，刚破了半座引魂幡——周慕白那老东西，把活祭的魂往殡仪馆引！&0t;

&0t;殡仪馆？&0t;我猛抬头，后视镜里白清欢的睫毛颤了颤，她怀里的相机闪了下红光——那是拍到灵体的提示。&0t;张老三的尸体还在暗室，周慕白要的是冥婚的聘礼。&0t;我捏紧罗盘碎片，血线淡得几乎看不见，金纹却像活了似的，顺着碎片边缘往中央爬。

苏璃突然踩刹车，我往前栽了下，听见她从手包里摸出个雕花玻璃瓶，琥珀色的液体在瓶底晃。&0t;沉水香混了鹤顶红的灰烬。&0t;她拔开瓶塞，往我后颈抹了点，凉得我打了个激灵，&0t;能盖三天人味，周慕白的阴犬追不上。&0t;

&0t;你手在抖。&0t;白清欢突然说。

我这才看见苏璃的指尖在颤，调香瓶撞在车门上，叮当响。

她垂眼笑了下，梢扫过锁骨：&0t;上次给人调保命香，还是我妈被杀手堵在香窖里的时候。&0t;

手机在掌心震动，陈老的号码跳出来。&0t;小友，我带了刘瞎子和王半仙，五分钟到你位置。&0t;他的声音里有风响，应该是跑着说的，&0t;周慕白的人在殡仪馆布了三重锁魂阵，你们先布个困龙局，撑到我们——&0t;

&0t;不用。&0t;我打断他，后颈的热流突然涌到太阳穴，疼得我眯起眼。

罗盘碎片在掌心跳动，像在指方向。&0t;困龙局太慢，周慕白等不了。&0t;我摸出兜里的朱砂笔，在车窗上画了道弧线，&0t;苏璃，去殡仪馆后巷第三个垃圾桶，那里有我埋的镇尸钉。&0t;

&0t;你什么时候&0t;苏璃踩下油门，车胎擦着路沿出尖啸。

&0t;上周三半夜。&0t;我盯着窗外倒退的树影，喉咙紧，&0t;张老三说周老太爷总在子时绕着殡仪馆转三圈，我猜他要开阵，得留后手。&0t;

白清欢突然把相机举到我面前，屏幕里飘着团灰雾，形状像根白骨法杖。&0t;他在附近。&0t;她的声音颤，手指按在快门上，&0t;刚才暗室那团黑气，现在缠在车顶上。&0t;

我抬头，挡风玻璃上凝起层白雾，像有人用指尖画了张人脸。

苏璃猛地打方向盘，车撞上路边的消防栓，水柱喷得挡风玻璃一片模糊。&0t;系好安全带！&0t;她吼了声，从手包最里层摸出个黑陶瓶，&0t;这是我爷爷的焚魂香，能烧半柱香的时间——&0t;

&0t;砰！&0t;

后车窗突然炸裂，碎玻璃扎进我胳膊。

我转头，看见个黑衣身影挂在车尾，手里的短刀还滴着血。

是周慕白的杀手！

他的脸被黑布蒙着，左眼位置有道刀疤，和三天前在古董店刺杀苏璃的那个

&0t;清欢！&0t;我反手把白清欢按在座椅下，苏璃已经摇下车窗，焚魂香的烟混着风灌出去。

杀手闷哼一声，松开手摔在地上，身上腾起青烟。

&0t;走！&0t;我扯过苏璃的安全带扣上，她的香水味突然变得很浓，是龙涎香混着铁锈味——她紧张时总爱调这种味道。

车重新冲出去时，后视镜里杀手的身影已经蜷成团，青烟里飘出张黄符，上面写着&0t;周&0t;字。

&0t;陈老到了。&0t;白清欢指着车外。

我抬头，两辆老式吉普停在路口，陈老的铜铃在夜风里叮当作响。

他扶着拐杖往这边跑，身后跟着刘瞎子（墨镜歪在鼻梁上）、王半仙（拎着个装着乌龟的竹笼），还有两个我没见过的老头，腰间别着青铜镜和桃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