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的手机又震了,这次是短信提示音。
我摸出自己的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匿名短信跳出来:&0t;他戴了狗齿串,能破低阶掩味术。&0t;
后颈的咒纹烧得我眼前黑,苏璃的手突然按在我心口——她在替我压咒。
老李头已经直起腰,布包里的纸页被风吹得哗啦响,我看见最底下那张,照片上的人是苏璃她爸,眉心有个枪眼。
&0t;动手。&0t;我咬着牙扯起苏璃,罗盘碎片在掌心烫出个红印。
老李头的马仔已经摸出刀,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苏璃把装氨水的瓷瓶砸向地面,刺鼻的气味腾起,我踩着翻倒的骨灰罐冲过去,咒纹的疼和罗盘的热混在一起,像团火在血管里烧——今天要么拿到货单,要么死在这儿,但百死咒要是能换苏璃她爸沉冤得雪,这把火,我烧得值。
老李头的笑像根生锈的针,扎得我后槽牙直酸。
苏璃的氨水味正顺着鼻腔往肺里钻,两个马仔捂着眼睛咳嗽,刀掉在地上当啷响。
我拽着苏璃的手腕往老李头扑过去时,后颈的咒纹已经烧穿了衬衫领,疼得我太阳穴突突跳——这是百死咒在警告我,再用罗盘就该断气了。
可老李头脚边的布包还敞着,苏璃她爸的照片被风掀得翻页,枪眼在照片上张成黑洞,我他妈就算现在被咒死,也得把那叠货单抢回来。
&0t;小崽子!&0t;老李头突然从怀里摸出把短管猎枪。
我瞳孔骤缩,下意识把苏璃往身后带。
枪响的瞬间,苏璃的香包&0t;啪&0t;地砸在枪管上——是她新调的安息香,混着艾草汁,黏糊糊的糊住了枪口。
猎枪炸出的火舌擦着我耳尖窜上天花板,墙皮扑簌簌往下掉,砸在苏璃间。
她反手抓过我背包里的朱砂瓶,扬手撒向老李头的眼睛:&0t;林默!
罗盘!&0t;
我攥紧兜里烫的罗盘碎片,咒纹顺着脊椎往头顶窜,疼得我眼前黑。
但指尖触到罗盘的刹那,仓库里的阴气节点突然在视网膜上亮成红点——老李头站在东北方鬼门位,那是风水局里最容易招阴的位置。
我咬破舌尖,血腥味涌进喉咙,对着老李头的脚腕甩出镇尸符:&0t;破!&0t;符纸&0t;轰&0t;地烧起来,老李头突然踉跄两步,猎枪&0t;当&0t;地砸在地上。
他瞪圆了眼,喉结动了动:&0t;你你用了血咒?&0t;
&0t;用你妈!&0t;小刀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老李头背后,抄起个骨灰罐砸在他后颈。
老李头哼都没哼就瘫软下去,像袋烂棉花。
两个马仔还在揉眼睛,我冲过去踹飞他们的刀,苏璃已经蹲在布包前翻货单——泛黄的纸页上,&0t;老陈记&0t;的红章盖得整整齐齐,最后一页夹着张照片,是周慕白和老李头的合影,背景是座雕着蝙蝠的老楼。
&0t;找到了。&0t;苏璃的声音在抖。
她指尖捏着张汇款单,收款方是&0t;周氏慈善基金会&0t;,金额栏的零多得刺眼。
我摸出手机拍照片,手背上全是咒纹灼烧的红痕。
小刀蹲在老李头旁边搜身,摸出串狗齿项链——刚才匿名短信说的就是这个,能破掩味术。
我盯着那串泛着油光的狗齿,突然想起周慕白办公室也挂着类似的辟邪物,胃里泛起股酸水。
&0t;警笛!&0t;苏璃突然抬头。
窗外传来尖锐的鸣笛声,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