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t;这是养魂坛。&0t;苏璃捏着鼻子凑近,&0t;灯油里掺了尸油,那些手指是用来锁魂的。&0t;她突然顿住,指着祭坛下方,&0t;林默,看那里。&0t;
我顺着她的指尖看过去,祭坛底座刻着个极小的罗盘纹路,和我家祖传的镇族罗盘几乎一模一样。
百死咒的疼猛地窜上头顶,我踉跄着扶住祭坛,掌心按到的地方突然陷下去——是个暗格,里面躺着本泛黄的日记本,封皮上写着&0t;周正雄日记1947&0t;。
周小婉突然抓住我手腕,她的手冷得像冰:&0t;别翻!
我爷爷说这是是&0t;
&0t;是他当年灭林宅的证据。&0t;我翻开日记,第一页就掉出张老照片——林宅的门匾下,站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正是周老太爷。
日记里的字迹歪歪扭扭,还沾着暗红的痕迹:&0t;七月十五,血祭完成,林家百死咒成。
我用他们的血养了这坛,等七十年后,怨气够了就能&0t;
&0t;够了就能怎么样?&0t;白清欢的声音在抖。
祭坛突然出&0t;嗡&0t;的震颤,所有血字同时亮起红光。
我怀里的罗盘&0t;轰&0t;地炸开金光,青铜碎片刺进掌心,疼得我几乎握不住日记本。
周小婉尖叫一声,指着祭坛后方:&0t;那是什么!&0t;
我抬头,看见祭坛后面的墙上浮现出个影子——是周老太爷,他的脸扭曲着,嘴里出刺耳的笑声:&0t;林默,你以为找到这些就能破咒?
告诉你,百死咒的根就在这坛里,等子时一到&0t;
地下室的铁门再次被撞开,这次传来的是小刘的喊叫声:&0t;林先生!
张经理带着几个人往下跑,手里还拿着刀!&0t;
周小婉猛地抢过我手里的日记本,从牛皮纸袋里抽出一沓复印件塞给我:&0t;这是我偷印的账本,爷爷用慈善基金会洗钱,账户关联着黑市冥器交易。
你们先走,我去引开他们!&0t;她转身往密室外面跑,裙摆扫过祭坛,一盏青铜灯&0t;啪&0t;地摔在地上,灯油溅在日记本上,腾起一股黑烟。
我攥着复印件的手在抖,纸张边缘刺得掌心生疼。
苏璃扯着我往密室外跑,白清欢举着相机断后,镜头里周老太爷的影子正在消散,只留下一句冷笑:&0t;晚了,百死咒的最后一劫,就要到了。&0t;
地下室的楼梯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混着张经理的骂骂咧咧。
我低头看手里的复印件,最上面一张是周老太爷和黑市商人的合影,背景里隐约能看见座古墓的门——那上面刻着的,正是我林家镇族罗盘的纹路。
百死咒的疼又涌上来,这次像有把刀在心脏里转。
我把复印件塞进怀里,听见苏璃在前面喊&0t;往右拐&0t;,白清欢的相机在后面闪个不停。
可我知道,真正的麻烦才刚开始——周老太爷藏了七十年的秘密,终于要见光了。
而我手里的这些纸,可能是我破咒的最后机会,也可能是催命的符。
我攥着复印件的手被纸边硌得生疼,百死咒的刺痛从心脏蔓延到指尖,像是有人用生锈的铁钉钉进骨头里。
苏璃的香水味混着地下室的霉味钻进鼻腔,她扯着我往右拐时,指甲几乎掐进我手腕:&0t;楼梯口有三个,张经理在最前面。&0t;白清欢的相机在身后&0t;咔嚓&0t;连闪,我瞥见镜头红光里,周老太爷的影子正像融化的蜡像般扭曲,最后那句&0t;百死咒的最后一劫&0t;还在地下室回荡。
周小婉的裙摆扫过祭坛的瞬间,我听见青铜灯落地的脆响,灯油溅在日记本上腾起黑烟时,她已经抱着日记本往反方向跑了——这姑娘平时看着柔柔弱弱,跑起来倒像只敏捷的猫。
小刘的喊叫声被铁门撞响的声音盖过,张经理的骂骂咧咧越来越近,我甚至能听见他持刀的手蹭过墙面的刮擦声。
&0t;到了!&0t;苏璃突然停步,我撞在她背上,抬头看见咖啡馆后巷的铁皮门。
白清欢反手甩了个闪光灯,张经理的骂声顿了顿,趁机我们挤进门缝。
苏璃反手锁门时,我才现自己后背全被冷汗浸透,百死咒的疼还在翻涌,喉间腥甜,伸手一擦,指腹沾了血。
&0t;血腥味。&0t;苏璃突然抽了抽鼻子,眼尾微挑,&0t;不是我们的。&0t;她掏出随身携带的香瓶,往空中喷了两下,甜腻的龙涎香散开,混着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我这才注意到咖啡馆里的空气闷,墙角绿萝的叶子蔫巴巴垂着,平时总亮着的暖黄壁灯这会儿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