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在收钱的同时不忘展现出手指灵活的动作,似乎是想在离开前多顺走几张纸币。
而有人的手则是时不时在对方的裤兜乃至大腿根附近来回游走。
疑似在探索未知的宝藏,又像是在隐晦地发出某种想要搅基的请求。
所以你们这些家伙就不担心被列入黑名单,以后再也轮不上这种‘好事’了吗?
被整得有些无奈的年轻人在心中琢磨了一下。
然后就发现,这群人要么是天生的无赖,要么就是觉得他们这群拍片的人迟早要被逮进去踩缝纫机。
说不定在他们看来,这样的便宜确实是占一次少一次,也许双方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就是隔着电视屏幕遥遥相望了……
这可真是草了,我们可是黑帮啊,比你们这群混吃等死的街头臭狗不知道高贵了多少倍,我能受这委屈?
年轻人抬起头,用着求救的眼神望向周围同伴,想让他们掏出点真家伙好好吓一吓这群不知敬畏的东西。
结果他就发现自己的同事一个个都在愉快地聊天喝奶茶。
现在眼见他望过来,还不忘在嘲讽的表情中友好地表达问候,似乎对他陷入这种困境乐得其见。
于是随着一声有些绝望的呐喊传来:“你们大爷的一群人给我等着,看我回去不把你们……哎哟卧槽!谁摸我屁股?找死啊你!”
周围的气氛在沉默了片刻后,紧接着便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的声音。
不过在这一片混乱且无比喧嚣的场景中。
唯有身穿破旧风衣的老人站在不远处耐心等候着。
就像一尊格格不入的雕像,自始至终都在静静地旁观这一切闹剧的发生与结束。
一直等到周围人群渐少,他竖起领口,遮掩着自己消瘦的脸庞迈步上前。
不需要开口,前方被折磨得有些麻木的青年只是看见他的身影,随时便是眼前一亮,声音热情了不少:
“哟,这不是伊万老爷子吗?今天您也来啦?等这么久怎么都不喊一声,你要是说了我高低得先给您算钱。”
“所以还得是您有涵养啊,这副知性的样子跟那些未开化的野蛮人比起来,都不知高了有多少倍。”
“就是可惜你总是扮演这样被殴打的角色,顶得住吗?身子骨再硬朗也吃不消这样的折磨吧?就算挣到了这笔营养费,但是营养真的能补回来吗?”
面对这位黑帮成员有些关切的询问。
感受着身上肌肉剧烈的痛楚,正在异常的蠕动中快速减轻直到消失不见。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老人只能尴尬地笑了笑,面色毫无异样地接过对方手中厚厚的一沓纸币。
手指一边数着,嘴唇一边翕动,声音低沉地说道:“还有我想麻烦您一件事,就是千万记得,要给我在影片中的脸打上马赛克……”
“毕竟我家里的小孙子每天都还在看电视,万一让他看到我的形象就……”
话说到一半,就看见对面的年轻人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放心吧,不用你多说什么,这次也会给你的脸上打码的。”
“毕竟这附近愿意配合剧本的老人,除了您以外实在找不出第二个,化妆挨打的事情大家又都不愿意干……”
说到这里,他仿佛戳到笑点一般嘿嘿直笑:“还有之前真是不好意思啊,那时我还笑话你好面子,明明就是出来卖的,拍这么重口的片子还给自己打码就是竖起牌坊的那啥。”
“结果到现在来看确实很有必要啊,总不能让民众发现每次挨打的都是同一个老人吧?哈哈哈……”
低声下气地陪着笑,在对过数额后,老人一言不发地将纸币塞进衣服的夹层,准备转身离去。
只是在临走前,看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下次还有这种事情请记得喊上我,不用担心我这把老骨头有事,毕竟你知道的,我那里要养活那么多张嘴实在不容易……”
“这个放心,肯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