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嘉仪看向谢云澜,她刚刚看到了柳玉环手中的铜钱,也意识到柳玉环想要复活薛文是用的天章阁秘术。
只不过,她在天章阁许久却从未听过关于柳玉环这个人。
谢云澜点了点头,广袖飞扬,柳玉环的记忆仍在继续。
无人发现,沈知韫在听闻镇远将军时衣袖下握紧的拳。
柳玉环的记忆如画卷般展开,众人看到——
天章阁的星轨台上,少女时期的柳玉环穿着天章阁的弟子服,指尖轻点命盘,星辰之光在她眸中流转。
那时的她眉眼含笑,尚不知人间别离苦。
“她曾是师尊,最得意的弟子。真要说起来,还是我们的师姐……”
谢云澜低声道,广袖下的手微微攥紧。他的声音伴随着画面一转,来到浣纱河畔,柳玉环褪去弟子服,换上了粗布衣裙。
她将天章阁的铜钱一枚一枚埋入土中,每一枚都刻着“从情”二字。
“她为情弃了天章阁,可终究没能称心……”
谢云澜的声音戛然而止。
在她记忆的最后,是井边的柳玉环。
她跪在栖霞院自己摆的铜钱阵中,怀中抱着薛文残破的衣冠,指尖的血一滴一滴落入池水,荡开涟漪。
“这就是天章阁的秘术?”
杨嘉仪瞳孔微缩:
“她竟想以命换命?”
谢云澜闭了闭眼:
“此法需献祭自身魂魄,且……未必能成。”
冷风拂过,记忆碎片如烟消散,唯有井口的封印符文微微发亮,仿佛在无声诉说:
那个曾惊艳天章阁的少女,早已将自己炼成了最狠的咒。
“所以,她是怎么被封印在井里的?为什么她的记忆只到这里?”
崔嬉问着,起初她是打心底的害怕,可看到了柳玉环的记忆后,她也是打心底的觉得柳玉环可怜。
像她这样的穿书者,最忌讳的便是胡乱的共情。也难怪她一直被扣在穿书管理局不能自由。崔嬉明知自己如此,却也无法改变。
“柳玉环被封印在井底,她的那段记忆也被一起封印。”
谢云澜看着井口,眸色渐深。
“师弟,你说你是来帮我的……”
柳玉环的虚影走到谢云澜身前,谢云澜并未看她而是仰头看向了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