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旻蹙眉,抬手握住了萧忌的狼毫笔:“哥哥?”
“没有心情不好,”萧忌吁了口浊气,抬手揉了揉小孩儿的发顶:“阿旻,哥哥没有心情不好,只是肩上有伤不能陪着阿旻玩儿。”
赵旻:“哥哥。”
赵旻舔了舔唇,抬眸看着萧忌,又喊了他一句:“哥哥,你知道阿旻的身体不好……让白先生给阿旻看病,却不直接问阿旻是怕伤阿旻的自尊吗?”
白聿方才告诉他,他性格是因为小时候生活环境养成的,若想改善并非一朝一夕能改变的。除非他自己能走出来。
“阿旻如今已经不觉得难受了,”但只是现在觉得不难受了而已,若是放在从前,他几乎无法从那种苦痛中挣扎出来。
他的母亲他的父亲要之他于死地。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父母要他死,他又有什么脸面好茍活?
可是冥冥之中,他意外做了个梦,知道自己的父母并未亲生,知道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是那样的。
赵墨很好,萧忌很好,白绒和云泉都对他很好。
他想对萧忌好。
现在不仅仅是因为萧忌和他有一样遭遇了,是因为他真的喜欢萧忌。
像夫妻患难之时那样。
“因为阿旻想给哥哥生孩子,”赵旻说着,脸上有些发烫,但是这是他的真心话,他想给萧忌留下一个孩子。
“所以哥哥不必觉得麻烦阿旻……”赵旻抿了抿唇,“夫……夫妻之间……就是要互帮互助的。”
“……”
“谁教阿旻说这些的?”萧忌握着小孩儿的手,觉得有些离奇:“阿旻去找白聿了?”
白聿擅读心,可解心中抑郁之症,通读梦魇。
但小孩儿不喜欢,萧忌便没勉强。
“嗯……”赵旻:“白先生和阿旻聊了一些事情——”
赵旻说着,脸颊逐渐发热,想赶快结束这个说起来让人头皮发麻的话题,“总之,哥哥不必觉得麻烦阿旻,阿旻喜欢陪着哥哥。”
萧忌挑了挑眉,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嗯。”
只淡淡道:“好。”
他的肩伤并非一朝一夕就能解开的,若是治不好,日后这条胳膊废了也不是没可能。
“那哥哥忙一会儿?”赵旻退回到自己的位置,在萧忌身侧坐下:“阿旻陪着您,忙完了应该就该吃晚饭了。”
“今晚不吃药膳……”萧忌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赵旻:“嗯……哥哥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