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赐死?”
呕血装晕的顾尚书一下子睁开双眼,一边咳嗽一边猛猛磕头,惊慌求饶道:
“求陛下宽恕!求陛下宽恕啊!
老臣为国效力多年,绝无二心,绝无二心啊!陛下,求您宽恕老臣,老臣真的不知情啊!”
“父亲大人。”
云菲晚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的求饶,目光冷冰:
“您忘了自己方才说过的话了吗?家国大业面前,儿女情长不重要,必须要大义灭亲。
既然您犯了错,就该接受惩罚,皇上的天下更重要,万民更重要!若您的死能给众人一个警示,那也是父亲您的幸运才是。”
“况且。。。”
语毕,她话锋一转,起身、一步步逼近:
“父亲大人,既然您与这件事无关,那为何熙姨娘参与谋逆之事时,您不仅不拦着,反而还。。。
还帮她作伪证,污蔑我和王爷呢?”
“我看这几次父亲您是分明知情,只不过因为心里有其它想法,这才包庇罪恶,容忍三皇子和熙姨娘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甚至这些事有可能都是你在背后出的主意,才让熙姨娘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你。。。你。。。咳咳呕!”
顾尚书被云菲晚气的再次咳出一口鲜血,指着云菲晚和顾若熙痛心疾首的嘶吼:
“你们。。。你们两个。。。”
这时,皇帝目光如炬,冷声道:
“宽恕?国法如山,岂容私情!
念你昔日之功,朕赐你白绫一条,自行了断,保留全尸,已是格外开恩。”
言罢,皇帝一挥手,早有侍卫上前,将一条白绫递到那顾尚书手中。
顾尚书面如死灰,双手颤抖着接过,最终无力地垂下头,接受了自己命运的终结。
他双手捏成拳头、用力地紧了紧,随即又用沧桑、充满眷恋、却又满是恨意的眼神看了看顾若熙的方向,最终化为一丝决绝——
“陛下,臣愿一死。此事乃微臣一人所为,与小女无关。
请陛下念在小女大义灭亲的份上,饶她一命!”
“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称职,利用了小女和。。。和三皇子殿下。
陛下,微臣,愿以死明志!”
他丢下这几句话后,决绝的看了眼顾若熙和顾夫人的方向,转身毅然决然地拿着白绫缓缓走出。
看着他的背影,云菲晚竟从中感受到了一份沉重和决然。
这就是传说中的父母之爱深沉如海,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