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断裂的脆响,沈溪讶然抬头,就见自家主子竟将椅子的扶手生生掰了下来。
沈溪莫名的感觉脖子一痛,赶紧道:“王爷息怒,或许、或许是守门的兄弟们听错了。若小姐真这么说了,叶大公子应该开心地离开才对啊!”
“又或许”沈宴垂着长睫,睫羽在眼睑下洒下了淡淡的阴影,他的嗓音极轻,听着却叫人不寒而栗,“人家两情相悦,只是碍于本王在中间阻拦,所以才伤心离开。”
沈溪感觉手臂上的寒毛都立了起来,“不、不能吧,王爷,小姐她一直是心悦您的。”
“一直?呵,谁知道呢。沈溪,人心都会变的。”
将扶手随手丢出,沈宴漫不经心地拔出插在里边的木刺,没了阻碍,殷红的血滴立即冒了出来。
真奇怪,明明那么细小的伤口,竟也能让人这么痛。
抬手舔走了指腹的血珠,感受着口腔中弥漫开来的铁锈味,沈宴皱了皱眉,站起来朝内室走了过去。
“退下吧,本王要睡了。”
睡醒了,伤口就好了。伤口好了,他就不会再觉得痛了。
今夜月光似水般轻柔明澈,有人辗转反侧,也有人已然进入了梦乡。
处处都贴着喜庆的红绸和喜字,轻快嘹亮的唢呐声也随之响起,来来往往的人个个喜气洋洋,俨然一副大婚的热闹场面。
虞鱼也被周围的喜气感染,忘记了白日里的忧愁,脸上终于又挂上了笑容。
是谁要成亲了?难不成是妙妙和她二哥哥的?
虞鱼好奇想着,跟着来往的下人们走了出去,没走出几步,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住了。
这里是焰王府,是焰王府要在举行婚事,是沈宴成亲了。
虞鱼只觉得眼前一黑,一个没站稳就摔倒在了地上。
在地上坐了半晌,也没人发现她,虞鱼低着头在地上坐了许久,这才扶着墙又站了起来,沉默地往外走。
她要去找沈宴。
许是她心不在焉,又或许是因为做梦的原因,虞鱼只觉得没走出几步,就如愿看到了她的心上人。
沈宴素来爱穿一袭红衣,新郎官的婚服穿在他身上更是令人惊艳不已,然而更让人惊叹的,是沈宴那发自内心的欢喜的笑脸。
他本就生的好看,只是平日里的笑容总带着暗芒,漂亮也被说成了妖冶。
可今日,大抵是因为娶到了中意的新娘子,他宛若得了至宝的少年郎,桃花眼干净澄澈,连笑容都是那样的单纯且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