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招数恐怕也跟当年骗她母亲差不多,罪臣之女,怕人察觉,不敢带回京城……
&esp;&esp;呵,这可真是再好不过的借口了。
&esp;&esp;庞嘉雯对宁妙和王灯道:“助纣为虐,你们迟早会遭报应的。”
&esp;&esp;王灯面色一冷,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esp;&esp;宁妙则无所谓地道:“我们这些人的报应就不劳你费心了,你还是好好想一想,到时候你那未婚夫能不能承受住这个打击吧。”
&esp;&esp;贫民巷那边还是很嘈杂,喧闹的声音一直没有停止过。
&esp;&esp;庞嘉雯看着手心里最后剩下的一朵金玫瑰,目光里满是痛意。
&esp;&esp;白若瑾已经失去很多很多了,他站在聚贤楼那场大火前,是不是以为连她也要失去了……
&esp;&esp;他那样义无反顾地冲进火场,是不是害怕前世的悲剧会再次重演,所以连如意都未曾顾及?
&esp;&esp;一个人是要有多绝望,才会对自己眼中看到的生命都漠视着,仿佛自己也会是那样的下场?
&esp;&esp;庞嘉雯的心疼痛着,还被淤泥所覆盖的双脚也疼,一阵冷风吹来,淡淡的血腥味似有若无的,她嗅着,无声地笑了。
&esp;&esp;突然,有个人影慌慌张张地跑来,惊恐道:“来了,官兵直接追过来了。”
&esp;&esp;宁妙惊呼道:“怎么可能,我已经把她身上的气息都冲淡了。”
&esp;&esp;她说着,狐疑地冲到庞嘉雯的面前。
&esp;&esp;庞嘉雯坐在地上,看见宁妙过来的不慌不忙地抬头,淡然一笑道:“你在地下室跟我说,我还有两个表妹的时候,我真的想跟你先去看一看。”
&esp;&esp;“可是你也说了,我师父和我未婚夫很在乎我。”
&esp;&esp;“既然他们都很在乎我,那你怎么知道我不在乎他们呢?”
&esp;&esp;宁妙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她低头,猛地翻起庞嘉雯的鞋底。
&esp;&esp;那鞋底被一团淤泥覆盖着,她伸手刨去,很快就看到庞嘉雯的鞋子不知被什么东西给戳穿了,她的脚竟然一直在流血。
&esp;&esp;“你……”
&esp;&esp;宁妙震惊地望着她,捏了捏拳,恨不得砸昏她算了。
&esp;&esp;庞嘉雯却无惧无畏道:“你最多也就能打我一拳了,我师父和我未婚夫的功夫都很高,你打不过他们的。”
&esp;&esp;“而且……对于你们这种助纣为虐的人,他们一向都喜欢断手断脚再割肉去喂狗。”
&esp;&esp;王灯站在台阶上,看着已经追过来的猎犬还有黑压压的官兵们,吓得腿软道:“宁妙,别管她了,快走。”
&esp;&esp;宁妙捏着庞嘉雯的下巴,冷冷地笑道:“你迟早会后悔的!”
&esp;&esp;庞嘉雯道:“我等着!”
&esp;&esp;宁妙站起身来,一根利箭从她的脸颊擦过,伤口顿时见血,险些就要了她的命。
&esp;&esp;她心里一紧,连忙和王灯从后门离开,半刻不敢再耽搁了。
&esp;&esp;为了不让宁妙发现她弄伤自己,庞嘉雯强忍一路,此时见救她的人已经来了,便坐着没有动。
&esp;&esp;通明的火把很快照亮了整个院落,白若瑾和江怀急急奔来,却见她狼狈地坐在地上,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esp;&esp;河道里的污泥将她的衣裙都染成黑色,可她脚底却流淌着鲜红的血液,看得白若瑾和江怀眸色一紧。
&esp;&esp;白若瑾扑过去,脱下身上的鹤氅罩在她的身上。他惊慌地将她抱起来,难过道:“没事了,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