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靡醉淋漓。
大胆者娇雨嘤嘤,一声声哀求饶恕。
被迫者任性驰骋,一次次纵送滚热。
等睁眼时天已大亮,颜沉扶着沉重的头,只觉得睡得太少。
他兀自起身,不敢看躺在身边的人儿,但动作又轻又缓,怕吵到她。
&ldo;恩公。&rdo;林琅还是醒了,声虚气弱,带点沙哑。
&ldo;你再躺会儿,我有事出门。&rdo;颜沉侧过头,说得有些拘束。
他捡起地上的衣袍,一披就出了屋门,绕过拐角,迎面撞上寄生。寄生黑着脸,已顾不上身份地位,劈面就说:&ldo;非分之想?还真被我说中了。&rdo;
颜沉满脸通红,对昨晚的事不想多言,摆摆手要寄生端盆热水来。
寄生没挪步,仍旧冷言道:&ldo;水早就备好了,这么长时间只怕都凉了。&rdo;
&ldo;多长时间,我又没懒睡。&rdo;颜沉还有些迷糊,仰头一看,立刻被阳光照花了眼,&ldo;好像真不早了,沃公那边‐‐&rdo;
&ldo;不早了也得洗净了去。&rdo;
寄生抓住主子的胳膊往澡房里拽,不等他脱下外袍就给推进浴桶里。颜沉呛了口水,把脸一抹,对小厮大发脾气:&ldo;简直不守礼数,我是你少主!&rdo;
寄生撇撇嘴,&ldo;我还想发脾气哩。出了这种事,都不知如何跟家公交代,我可答应过家公要保住少主的完璧之身。&rdo;
&ldo;我是男人,要什么完璧之身!&rdo;
&ldo;颜氏家训头一条‐‐颜氏男儿须完璧献予夫人。少主小时候没用背过吗?&rdo;
&ldo;哼!&rdo;颜沉气呼呼地往后靠去。
寄生趴在浴桶边,比昨日更严肃地问:&ldo;少主,这姑娘你真要留下?&rdo;
颜沉跟他赌气,张口说:&ldo;留。把人欺侮完就扔掉,我颜沉岂不成了禽兽?&rdo;
寄生眉眼一皱,大大地唉了一声,指着颜沉寝室的方向说:&ldo;少主,这姑娘可是流民。&rdo;
&ldo;流民就更要留下,我帮不了那么多,但帮了一个就要帮到底。&rdo;
&ldo;小人不是这个意思。&rdo;寄生快急死了,自家主子的脑子怎就这么木?&ldo;小人的意思是,林琅姑娘年纪轻皮相好,身边又没个帮衬的亲朋,混在那么大一群是人是鬼都不知道的流民堆里,你觉得她的身子还是清白的吗?&rdo;
颜沉愣住了,这一层他还真没想到!
寄生见主子终于开窍,痛心疾首道:&ldo;少主的清白身子,毁在一个不清白的姑娘手里了。&rdo;
颜沉嘴唇抖了抖,急急道:&ldo;也、也是说吃亏的是我,被玩弄的是我,被欺侮的是我?&rdo;他的脸渐渐发白,看到寄生用力地点了三下头,眼睛一闭,捂住脸沉入水中。
寄生等了一会儿不见出来,对桶里喊了声&ldo;少主&rdo;。喊完,一条精壮的胳膊慢腾腾举出水面,有气无力地挥了几下,把他打发走。
颜沉闷在水中不肯出来,寄生的这些话深深伤害了他。他从小就体貌闲丽,不待饰装,所经之处无不惑乱女心,登墙窥视,若不是家中管教严厉,早就周览群姝,足历芳都。可是谁能想到,攒了二十一年的纯贞美名,毁在了一个不清白无地位的流民手里。
林琅姑娘,你为何恩将仇报!
男人恨恨地想,吐出一串泡泡。
这时,另一种情绪跟随&ldo;林琅&rdo;涌了上来,混迹在缠裹身体的温波之中,恍如昨夜深入肌骨的窒息。
林琅容貌如花,肌肤如雪,香气如兰,把大胆全扑进他怀里,之后共拥香衾,温温婉婉尽显处子羞态,根本不似寄生讲得那般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