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跟苏文对视一眼,字是留下了,但是仅凭这个x……他们怎么找凶手?褚天行死得也太快了!就不能多撑半口气把凶手名字全写出来?几人从山洞出来是半个时辰后,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之后他们把整个洞穴里外又全部细查了一遍,没有找到一个铁人,仅寻到疑似用来存放铁人的大洞穴。这有屁用?对方不仅把褚天行杀了,还把铁人全部带走转移了。“我们最多迟了半个时辰追过来,还是来晚一步,对方动作也太快了吧!”苏文郁闷得没心情拽词。白彧拍拍他肩膀,“这事儿回去再说吧,我们先去跟毒爷爷他们汇合。”“上哪汇合?”“守陵营地。”“……”苏安脚下一踉,满脑袋问号。小麦穗跟苏武把毒爷爷带去守陵营地歇息?要是没记错,他们早上刚把皇陵破了个大洞,小麦穗跟苏武他们确定不是自投罗网?女皇可不在这儿,没人帮着兜篓子!心下担心出事,苏安苏文这次跑得格外快。一路上,百晓风心里装了事,兀自沉在思绪中。白彧跟甜宝走在后头,不好说话,又玩起了戳手的游戏。白彧:对手越来越多了。甜宝:事情发生在西陵,让女皇做主。白彧:你撂挑子?甜宝:有人可以身先士卒做矛做盾,你不要?白彧握拳,跟少女对击,一拍即合:妙计!远在皇宫御书房里对着奏折发呆的女皇,突然连打了两个喷嚏。她扭头看向窗外灰蒙天空,莫名有种不妙预感,只是暂不得解。守陵营地就在皇陵入口,卫兵着布甲持长枪,守在入口满脸肃杀。两辆马车此刻就停在入口处,小麦穗、苏武、冰儿都在,跟一年约四十来岁魁梧男子谈笑风生。远远看到往这边赶来的同伴,小麦穗立刻挥手招呼,“大师兄,二师兄!姐姐,白彧!长冬叔叔!这里这里!严将军真是个好人哪!知道我们需要帮助,特地给我们备了两辆马车!只等你们回来咱就能启程!”急赶回来预料有一场仗要打的苏安苏文脚下又是双双一踉,表情难以形容。百晓风到得马车旁,跟严欢打了个照面,见人说人话,温文风雅,“严将军仗义正直,不愧西陵栋梁,多谢了。”严欢比他还客气,拱手间视线不着痕迹掠过后方赶来的白衣青年,“哪里话,同为西陵同胞,你们需要帮忙,严某不过举手之劳行个方便,当不得谢。”场面很是和谐,唯一不和谐的是马车里老头鼾声打得太响,有种不知死活的惬意。甜宝一行没有多逗留,跟严欢客气完后,跳上马车直奔皇城都安。严欢站在皇陵入口目送他们走远,待得马车消失不见,整个人背脊才放松下来,抹了把额间冷汗,回头朝士兵下令,“皇上有令,立刻修复皇陵!此事不宜声张,谁敢往外泄露半个字,以罪论处!”一个难字不足以形容,得两个难字长公主府,下晌。大厅里,长公主坐在上座,一杯茶盏不停端起放下,坐立不安,“凤棠,你说小宝跟三妹到底在谈什么,那么久还没谈完?”二公主笑吟吟调侃,“你说你急什么?不管他们谈什么,最重要的是小宝好好儿的回来了,这不就行了嘛?儿子一会不在跟前你就急成这样,难道三妹还能吃了小宝不成?”“我娘说的对,姨母,真要说急,也是我更心急才对,我到现在还没见过表哥呢。”旁侧端坐圈椅的年轻女子启唇浅笑,明眸善徕,端庄大方,着水红霓裳看起来约十八九岁模样,但是秀发已经全部盘起绾了妇人髻。“对对,你还没见过你表哥呢。你出生的时候小宝已经频频往外跑,总是不在家,确实未跟你见过。”长公主被转移了注意力,浑身焦躁平息不少,重展笑意,“你表哥比你年长三岁,样貌像极了你皇外祖母,就是性子野了些,你这个表妹成亲都有两年了,你表哥还没着落呢。”“听我娘说跟表哥同行回来的有两位适龄姑娘,不定啊里头就有表哥的好姻缘,姨母不用着急。”闻言长公主眼睛一亮,兴致更高了,嗓音放低了些神秘兮兮道,“红蔷没准还真说中了。就那个叫甜宝的姑娘,生得也极好,人漂亮,说话做事干脆,性子很是稳当。你表哥眼睛老黏在人姑娘身上,怕是早就上心了,姨母是过来人,一看一个准!那姑娘镇得住你表哥!我暗里瞧见好几回了,甜宝不声不响的,一个眼神就能让小宝变乖!”凤红蔷讶异得睁大水眸,“真的呀?”“当然是真的了,不信啊,待会你表哥他们出来了,你私底下好好瞅瞅!”姨甥俩越聊越兴奋,俨然明天就要办喜事后天就能抱孙子似的,二公主撇唇泼冷水,“话说早了。小宝眼睛确实黏人姑娘身上,奈何人姑娘一视同仁呢?想看小宝娶妻,还有得等。”两双眼睛立刻朝她看来,眼神幽幽。二公主强作无事状扭头望天。不是她要故意泼冷水,她虽然跟甜宝接触不多,但是已能窥得冰山一角,那姑娘性子冷心冷情,看彧儿的眼神跟看旁人并未有什么不同。要么是对彧儿无情,要么是压根还没开窍。他们家彧儿想要抱得美人归,一个难字不足以形容,得两个难字。此时花厅那边又是另一种气氛。女皇身着便服坐在花厅小圆桌旁,神色严肃,“所以你们此前让我通融行方便,为的就是追查这件事?以活人炮制铁人,炮制成功后铁人可不死不灭……这种秘术我闻所未闻。若是当真有人大批拥有这种铁人,离诸国之乱怕是不远了。”思几此,她眼底闪过厉色。没想到这些年闻人靖年年造访西陵,背后原来藏了这么大的秘密。竟敢在她西陵设据点行勾当!动的还是她西陵皇陵!“这次西陵之行得女皇及皇室礼待,我们将实情告知,算是还了人情,后面的事情就与我等无关了,过几日我们便离开。”百晓风坐在小圆桌另一侧,顺势提出辞行。毒老头还没睡醒,在场只有他是长辈,遂由他跟女皇相谈。“过几日便走?”女皇愣了愣,下意识看向西边花窗。临窗小榻旁,几个孩子或坐或蹲,相互间交头接耳低声说笑,自在又惬意。他们感情极好,年轻人聚在一块时纵情恣意的鲜活朝气尤为浓郁。女皇垂眸,掩下眼中不舍,“闻人靖炮制铁人为兵,其野心之大可见一斑。此事已不止牵连一国,而是诸国皆危。百楼主,你们追查这件事时日不短,对当中内情最为知悉,今日你们能对我坦诚相告,是帮了西陵大忙了,真要细算,该是西陵欠了你们人情。接下来的事情我西陵会自己解决,你们若是不着急,可多玩一段时间再走,日后若还想过来,西陵亦随时欢迎。”顿了下,她抬眸笑道,“只是我公务繁忙,你们走的时候,不能亲自相送了。”小榻那边,小辈们虽顾自热闹,实则这边的对话是完全听在耳里的。乍听到女皇如此干脆同意他们离开,几人都颇感意外。“虽然跟你们认识只短短数日,但是我却有一见如故之感。”女皇站起,朝小榻走去,笑看微讶看过来的孩子们,“之后我不太方便再出宫,此次一别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想抱抱你们,道个别,可好?”一国天子,一国女皇,说这句话时,语气神情皆像个慈爱长辈。小麦穗拉着冰儿先站了起来,朝女皇伸开双手,“女皇,你是我见过听过待人最亲切的皇上,西陵一定会越来越好!”苏家仨兄弟也站起,笑着拥抱了下女皇,“河清海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