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这时,反射弧比恐龙还长的何天巳终于有了反应。
&ldo;呃……那个,你可能搞错了‐‐&rdo;
他俯身过来,试图说明关键问题。
&ldo;其实我朋友他也是个男的。&rdo;
此话一出,不止是搭讪的男人,就连明若星都扭过头来,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看着他。
又说错话了?何天巳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试着补救。
&ldo;呃,其实、我的意思是……&rdo;
&ldo;我和他是一起的。&rdo;
喝多了猫薄荷的明若星忽然伸手,一把勾住何天巳的脖子将他拉到自己身旁。破天荒地做出了脸贴脸的亲密举动。
&ldo;要请就请两杯。&rdo;
&ldo;喔,我还没做好那种准备。那就祝你们今晚愉快。&rdo;
搭讪男露出了了然又遗憾的表情,但还是干脆地走开。留下一脸不慡的明若星和一脸疑惑的何天巳,还有附近一脸艳羡的围观者。
觉察到气氛有点尴尬,何天巳开始没话找话。
&ldo;那个那家伙刚刚是不是把你当妹子了?这什么眼神,怎么跟村里那群老人家一样啊。&rdo;
都这样了还不开窍?!
虽然作为一个什么都记不起来的人,何天巳的这番态度并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从情感来说……就是让明若星大大的不慡。
&ldo;走了!&rdo;
喝干杯中残酒,明若星自顾自起身朝门口走去。何天巳虽然莫名其妙,却也不敢多话,只能摸摸鼻子紧跟在他身后。
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出酒吧,回到昏黑静谧的林间小道上。晚上十点半左右,空气已经凉慡下来,晚风在树林间穿过,头顶月明星稀,耳边虫鸣蛙唱,倒是有了点儿金鱼村的感觉。
回程这一路上,何天巳始终一声不吭,倒是明若星走着走着,突然蹦出了一句话。
&ldo;刚刚那个人没有看错。不,应该说他根本就不需要看错。&rdo;
&ldo;啊?&rdo;这话题太玄妙,何天巳不知道该怎么接。
&ldo;啧!&rdo;
明若星终于忍耐不住,烦躁地回过头来。
&ldo;我是说,他没把我当成女人!&rdo;
&ldo;那他是同性恋?&rdo;
何天巳茅塞顿开,可只惊诧了一秒钟又忍不住较真起来,&ldo;可你怎么知道他没看错?你长这么好看,万一认错了也不奇怪啊。&rdo;
&ldo;那是因为大部分亚人没有明确的性别取向问题!异性恋也好、同性恋也罢,全是普通人类的无聊概念!&rdo;
明若星大声地嚷嚷出了这样的话,所幸这里是荒郊野外,不必担心会被路人听见。
虽然对他的突然激动有些无法理解,但何天巳还是认真地试图与他讨论道理。
&ldo;可同性亚人之间也没办法产生出下一代吧?所以即便是与同性发展出感情,但是想要繁殖的话,还是必须寻求异性结婚生子……从这一点来说,社会的整体性取向必然会产生倾斜啊。&rdo;
&ldo;你说的那是以繁殖为策略的社会,但亚人社会并不是。&rdo;
吹了吹冷风,明若星逐渐冷静下来。月光洒落在他身上,让他变得有些不太真实。
&ldo;不同种族之间的隔阂、彼此信息素的契合程度,然后还有普通人都会考虑到的家事、学历和共同语言……你知道一个亚人找到完全契合的另一半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吗?如果这个世界上最合适你的那个人,正巧与你同一个性别,你会选择为了繁殖而放弃,还是坚定地与他在一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