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筒的光束在炮管上打颤,我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来——三天前西南角围墙上的黏液,是世界树的分泌物。
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反物质炮阵地上?
"主控室!
张工!"我对着对讲机吼,喉咙发紧。
电流杂音里只传来滋滋声,卢峰的技术组也没了动静。
风灌进领口,我摸到战术背心内侧的金属盒,里面装着三天前从围墙上刮下的黏液样本——此刻它隔着布料贴着皮肤,烫得像块烧红的铁。
备用电源的嗡鸣声突然拔高,两盏探照灯"咔"地亮起,昏黄的光线下,我看见二十米外的铁丝网在晃动。
不是被风吹的,是有人抓着网绳往上攀,黑色战术服上的反光条像蛇信子。
"一组!
外围有敌袭!"我抄起腰间的突击步枪,子弹上膛的脆响让心跳快了半拍。
安娜的声音终于从对讲机里炸出来:"三点钟方向八个!
穿的是我们的作战服!"她的俄语带着磨牙声,我听见她战术刀出鞘的清啸,"狗娘养的扒了巡逻队的衣服!"
枪声是从东南方先响的。"砰"的一声闷响,像有人拿锤子砸在铁皮上——消音步枪。
李强的暴喝紧跟着炸开来:"卧倒!
火力点在通风管道!"他的95式自动步枪开始点射,子弹打在金属管壁上溅出火星,"林博士!
他们冲着反物质炮来的!"
我蹲到炮座后面,光束扫过地面时,看见暗绿色黏液正顺着炮管往下淌,在水泥地上拉出细长的痕迹。
这东西在发热,凑近能听见细微的"嘶嘶"声,像某种生物在呼吸。
三天前在围墙取样时,卢峰用高温喷枪烧了十分钟才止住它蔓延,此刻它却在断电的混乱里活了过来?
"张工!"我对着对讲机喊,"监控画面调给我!"
"怀表。。。23:03。"张工的咳嗽声像破风箱,"生物电信号。。。激增!
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有!"他突然倒吸一口气,"主控室的通风口!
有东西在爬——"
"老张!"我跳起来往主控室跑,突击步枪顶在肩上。
探照灯的光束突然又灭了一盏,黑暗里有人撞在我身上,是卢峰。
他的眼镜歪在鼻梁上,手里攥着个冒烟的U盘:"刚从服务器拔下来的!
有人黑了备用电源,代码。。。和三年前日内瓦实验室的入侵代码一样!"
"尤里?"我脱口而出。
三年前那个叛逃的俄罗斯情报员,他的加密方式我在国际刑警的档案里见过三次。
卢峰的手指在我手背上掐出印子:"他要毁了反物质炮的数据!
我锁了核心文件,但他们可能带了物理破坏装置——"
东南方的枪声突然密集起来。
李强的吼声响彻夜空:"火箭弹!
找掩护!"爆炸的气浪掀得我踉跄,灼热的气浪裹着金属碎片擦过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