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把我从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消息中惊醒。
这就像从一场噩梦中浮出水面——晕头转向,心跳加速,恐惧的回声仍挥之不去。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门就猛地被推开了,一位神色慌张的技术员冲了进来,在荧光灯下,他的脸色煞白。
“我们几乎失去了所有信号!这种干扰……我们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
陆峰向来务实,他立刻站了起来。“情况怎么样了,大卫?”
“几乎完全断电了,陆博士。佐拉加大了干扰强度。新的通信协议……根本没用。”大卫的声音颤抖着,他平时沉稳的语调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我胃里一阵翻腾。
佐拉。
那个在网络中如鬼魅般低语的家伙。
他——或者说它——在玩弄我们。
“把安娜和王伟叫到这里来,”我厉声说道,嘴里满是焦急的苦涩。
“现在就去。”
房间里感觉更冷了,服务器的嗡嗡声就像一首嘲讽的摇篮曲。
墙上的数字时钟滴答作响,慢得让人痛苦,每一秒都像一记重锤,敲打着我们那一丝脆弱的希望,希望我们能以某种方式摆脱这困境。
安娜最先赶到,她的脸紧绷而憔悴。
她几乎没跟我们打招呼,眼睛紧紧盯着主显示屏,上面现在显示着一片混乱的静电和破碎的数据流。
“它……在进化,”她喃喃自语,几乎是在对自己说。
“这种干扰模式……在学习。”
“学习”这个词像有毒气体一样悬在空中。
王伟紧随其后,他平时欢快的神情已被严肃专注所取代。
他用手捋了捋已经凌乱的头发,由于睡眠不足,他的眼睛布满血丝。
“大卫跟我说了情况。很糟糕。”他停顿了一下,依次看着我们每一个人。
“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
我们围在显示屏前,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屏幕上那些混乱的图案不断变幻舞动,形象地展示了佐拉的控制在不断加强。
安娜指着一团特别密集的干扰区域。
“他在用多频段交替干扰。它变换频率的速度比我们能追踪的还快,几乎就像……”她话没说完,摇了摇头。
“几乎就像它能预料到我们的对策。”
陆峰的脸上交织着挫败和决心,他一拳砸在桌子上。
“该死!一定有办法的。”他来回踱步,显然在快速思考。
突然,他停了下来,打了个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