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那个脸上有道疤从眉骨划到嘴角,右边那个指关节上全是厚厚的老茧。
他们的眼神——嗯,那根本不是人类该有的眼神,像是从西伯利亚冰层下面挖出来的远古兵器,看一眼就能让人血液结冰。
"认识一下,"
陆占军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这是我们最优秀的战士,他两身上背的人命比在座某些人见过的尸体还多。"
阿玄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旁边,肩膀轻轻撞了我一下:"小二,别放水噢?"
他嘴角那抹笑有点痞里痞气的,
"你把我按在地上摩擦的时的体验也让他们尝试一下。"
我冲他点点头,故意用只有他能听见的音量嘀咕:"放心,待会请你吃宵夜,我不会堕了你和阿武两位师傅的名头。"
陆占军拍案而起:"闲聊时间结束!"
他伸手指向门外,声音像炸雷一样劈下来:"这次测试,只有晕过去的人,没有喊投降的人!"
我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直跳。
这不是演习,不是训练,是真正的生死考验。
但奇怪的是,我竟然感到一丝兴奋——就像第一次送外卖时,面对那个号称"差评之王"的客户时的感觉。
只不过这次,我要送的不是餐,而是拳头。
我们仨刚踏出会议室,身后的门还没完全合拢,这两家伙就一左一右把我夹在了中间。
电梯就在走廊尽头,不到二十米的距离硬是被他们走出了刑场押送的感觉。
右边那个铁塔似的家伙故意把皮鞋踩得贼响,每一步都像是要把地板踩穿,我余光瞥见他右手一直虚按在腰间,虽然武器早就上交了,但这姿势摆明了是在警告:小子,待会儿有你好受的。
电梯"叮"的一声开了,里面空间本来挺宽敞,被这两个人高马大的家伙一挤,顿时像个铁棺材。
疤脸男用他那个缝了十七针的额头对着我,那道蜈蚣似的伤疤随着呼吸微微蠕动,感觉要爬过来咬我一口。
电梯开始快速下降,失重感让胃里轻微翻腾。
铁塔男用膝盖顶了下我的腿弯,这招阴得很,换普通人早跪了。
可惜他不知道,上个月我被阿玄用这招阴了十七次之后,现在腿弯肌肉绷得比钢筋还硬。
我纹丝不动,反而冲他露齿一笑:"哥们,电梯里有监控,动手不太合适吧?"
"叮",电梯门开了,扑面而来的是混合着橡胶、钢铁和硝烟味的空气。
眼前这个训练场大得离谱,两千平米都是往少了说。
左边堆着三辆锈迹斑斑的汽车残骸,右边是仿制的集装箱迷宫,中间还横七竖八地倒着水泥墩子和铁丝网。
额,好吧,二楼还搭了段仿制的高架桥,桥洞下黑黢黢的,我感觉来到了某电影的室内特效片场了。
不过,仔细看,每个障碍物后面都可能藏着杀机,每处阴影里都像蹲着个拿刀的。
远处角落里甚至还有个小型的加油站模型,油罐上"易燃易爆"的警示牌在惨白的灯光下格外刺眼。
疤脸男凑到我耳边,声音跟砂纸磨铁似的:"小子,待会别哭爹喊娘的。"
他说话时,那道疤正好怼在我眼前,我能看清每针缝线的走向。
我耸耸肩,把外卖小哥的职业微笑挂脸上:"放心,我送外卖那会儿,被狗追着咬都不带哭的。"
我们一起迈进了训练场,陆占军的声音就从房间的各个角落里传了出来:"待会的测试会全程在会议室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