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手上磨出了好几个血泡,她才隐约可见墓地的轮廓。
她跪在母亲的墓前,把贡品菊花逐一摆放在供桌上。
她抽出一根烟点燃,放在父亲照片下的供桌上,又拿出一瓶酒倒了两杯。
她对着父母哽咽着,诉说着这些日子她跟花劫的经历。
一阵微风轻轻拂过,轻抚着她脸颊上的丝,像是母亲的手指在温柔的回应着她。
花一梦跪在母亲的供桌前,她手指轻抚着冰冷的墓碑,以及照片上母亲温婉的笑容。
那种极致的悲痛涌上了她的心头。
就在此时,一位老农牵着几只羊路过了此地,他望着声泪俱下的花一梦,开口问:
“姑娘,你是不是智德的女儿小梦?”
花一梦闻听此言,她泪眼婆娑的扭过了头,一位和蔼的老翁浑浊的双眼正望着她。
她缓缓站起了身,擦了眼角的泪水,对着老翁点了点头,沙哑着声音问:
“阿叔,您认识我父亲吗?”
老翁点了点头,他黝黑粗糙的脸上,因笑意而露出满脸的皱纹,瓮声瓮气的说:
“姑娘,我跟你父亲在小的时候,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同龄人,后来他去市里上了班,我们就很少见面了,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他躺在那里,我每天都会从这里经过,我们哥俩也算是天天见面了。”
老翁说完,他干瘪瘦弱的手指,擦拭着浑浊的双眼,他接着说:
“姑娘,按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老伯,你如果不嫌弃,就跟我一起去我家一趟,拿来一把镰刀跟铁锨,把你父母的房子修缮一下,把杂草清理干净了,也该添添土了。”
花一梦闻听此言,她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感激的说:
“老伯,我代替我的父母,谢谢您的好意。”
花一梦语毕,她对着老翁深深鞠了一躬,便跟在他的身后向村庄里走去。
在平c市的一家酒店里,玖自洲跟唐晏分别在两间房里,正呼呼大睡。
他们经过漫长几个小时的疾驰,悍马终于驶入了平c市,停在酒店门前的停车位上熄了火。
与此同时,在平c市的高路口,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缓缓向市里驶去。
寺远凡虽面无表情独自驾着车,面孔上却尽显凝重的表情。
在车载蓝牙里,响着小范关于庭审上生的细枝末节,正在对寺远凡做着汇报。
寺远凡边驾着车,边默默的听着。
直到车子开进了市区一家花店门口,寺远凡才把车子开进了停车位,并熄了火。
他并没有走下车,依旧深锁着眉头,身子斜靠在车背上听着小范的讲述。
直到小范语毕,语音播放器里陷入一片安静,寺远凡还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只是他原本没有表情的面孔上,慢慢变得有些扭曲与不甘。
他那对精明的双眼之中,射出极致的恨意,好似要吃人抽骨那般的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