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楼远一直是个聪明又敏锐的人,自己昨天的表现过于反常,哪怕这些细小的改变未必对楼远带来心情影响,他也绝对能够感受出来,无非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esp;&esp;楼远生活里的烦心事太多,付之予没有自大到认为对方是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感情问题而买醉,可此时也难免感到心情复杂。
&esp;&esp;“……地址发我,我现在过去。”付之予叹了口气。
&esp;&esp;定位的酒吧不是桥西路酒馆,离大学城有点远,地铁几站地过去的商圈,这里的酒吧街很出名。
&esp;&esp;付之予知道这儿还是因为他那群不算相熟的有钱朋友们喜欢光顾,这里几家的酒水质量不错,勉强能入他们的眼。
&esp;&esp;酒吧门口的霓虹灯快速闪烁着,配合鼓点强劲的乐曲,一派灯红酒绿。
&esp;&esp;付之予低头推门走入,在覃然那抽象的描述里找到了楼远的卡座。
&esp;&esp;他们甚至没有另开一间包间,三四个人挤在一张桌子后,在嘈杂的背景音里要扯着嗓子讲话,付之予认出除了覃然外其他几人都是乐队的乐手。
&esp;&esp;其中两个正格外费劲地把楼远推回椅背上,楼远不吵不闹,只是执着地要往桌面上栽。
&esp;&esp;“付之予!”覃然,混在一起堵得鼻腔发闷。
&esp;&esp;推门出去迎面便是晚风,吹散了些搅得人胃口不适的酒气,凉风轻柔地贴着皮肤而过,四月的夜晚是最舒适的天气。
&esp;&esp;付之予四下没找到椅子,只好扶着楼远靠在路灯边。
&esp;&esp;“想不想吐?”付之予问。
&esp;&esp;楼远说:“不。”
&esp;&esp;声音比刚刚听起来要清明些,大概是新鲜空气的涌入叫人清醒几分。
&esp;&esp;出租车绕了五六分钟才到,从酒吧街到长竹社区有半个小时的车程,车子从快速路划过,颠簸间楼远坐不稳,总在向一旁倒。
&esp;&esp;付之予把他扶正几次后也不再管,随便他靠在自己肩上。
&esp;&esp;车子里放着低沉舒缓的音乐,车程过了小一半,楼远忽然开了口。
&esp;&esp;“我在想你之前说的话。”
&esp;&esp;这句话让付之予心下狠狠一跳,他侧了侧头,楼远的发丝蹭在他的下巴上,像松仁的毛耳朵。
&esp;&esp;“什么话?”
&esp;&esp;“我跟每个朋友都这样吗?”
&esp;&esp;付之予闻言,呼吸放得很轻,有些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如同潮汐般,涌上来又褪去,不等他琢磨清楚,心里就只剩下一层淡淡的水痕了。
&esp;&esp;付之予轻声说:“你已经告诉过我答案了。”
&esp;&esp;这一场对话有些艰难,楼远隔了许久才说:“哦……”
&esp;&esp;他的尾音拉的有些长,听起来还是不太清醒的模样。
&esp;&esp;付之予等待着他的下一个问题。
&esp;&esp;“你昨天为什么要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