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热交加下,不过三四天她就又生了病。这一次病势沉沉比先前还凶险。
正当云罗以为自己就这样死在那阿木的折磨中时,忽然有一天中午,那阿木忽然令全军停下安营扎寨。那阿木为了早早离开这中原之地,这几天白天都在不停赶路,怎么这一次反而不走了?
云罗在囚车中昏昏沉沉地想。
忽然有军妇走来打开囚车将她拖了出来。云罗浑身无力,任由她拖拉着像是拖着一具尸体。那军妇把她拖到了一处帐中,过了一会又端来水给她喝。
云罗神智已模糊,但是还是凭借着求生意志喝了好几口。那军妇又端来一盆水为她擦拭脸上、身上。
冰凉的水碰触到她身上,云罗打着寒颤。帮她清洗的军妇长得三大五粗,粗布蘸了凉水就往她身上擦,擦得她细嫩的皮肤都要掉下一层来。云罗病得重,虽然被这军妇擦得浑身都疼却也无力反抗。
终于,那军妇满意停下。为云罗换了一件干净衣服这才离去。
云罗躺在帐中,想要想清楚这那阿木到底又要搞什么鬼。可是一阵头晕目眩又晕了过去。
这一下她一直到了夜里才醒来。她腹中饥饿,挣扎吃力起了身,走出帐外。她看了一眼顿时吃惊。只见营地中刀剑林立,巡逻的士兵们更是刀剑齐备。整个军营中如临大敌一样,每个人面上都十分紧张。
她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古怪的感觉。正在这时,远远的那阿木朝她的帐子走来。
云罗不禁揪住了身边的帐帘,眸色深深地看着他。
那阿木打量了云罗一眼,眼底有憎恨也有抑制不住的惊讶。这几日他怎么对待她的心里有数。若换成别的女子早就奄奄一息如死狗了,可偏偏她重病了却还能站在他的面前。
她面上的尘土被擦去,露出原本白皙如雪玉的面容。因为这几日一直在囚车中暴晒,脸颊上有两抹晒伤的红晕。这红晕却不为她减损一分颜色,反而令她有种楚楚动人的娇弱感。
她穿着一件算是干净的岐国妇人衣衫,空荡荡的衣袖,越发衬得她身形瘦削纤细。一头长发披散肩头,随意用草绳扎着,略微凌乱却无法令人生厌。
珍珠就是珍珠,就算掉落尘土中依旧可以看出曾经的玉润珠华。
云罗盯着那阿木,等着他是罚是杀的命令。
那阿木收回目光,阴沉沉道:“晚上有一位贵客要来。你随我去见他。”
云罗正要问,那阿木忽然又威胁道:“你若搞出什么花样来,我就活活剥了你的皮送给凤朝歌!”
云罗不为所动,冷笑:“我没想到那阿木王子这么忌讳像我这样手无寸铁的弱女子。”
那阿木冷哼一声,反讽:“你是弱女子吗?在本王子看来,皇后娘娘你可是值得三州之地啊!”
他说完转身离去。离去前倒是吩咐给她吃饭。
云罗浑身无力,待那阿木一走就软软跌坐在地上。她这个样子别说跑了就是走路都成问题。就是不知能让那阿木这么神经紧绷的贵客到底是什么人?
难道是……她想着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