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鸢见他似乎并不恼自己的出言不逊,振作精神回答道:“我定会一生一世爱着他。为他生儿育女,一辈子心里只有他一人。”
她热切地看着他,刚才那一番话仿佛便是说给他听的。
凤朝歌拂袖一笑:“云鸢表妹说的便是我心中所想的。这一生一世,我凤朝歌就只有她一个女人。她会为我生儿育女,陪着我坐看江山。一辈子心里她只有我一人,我亦只有她一个人。我不弃了她,她就不会舍了我离去。你明白吗?”
云鸢浑身一震,呆呆看着他。
从没有哪个男人这样坦然地将这些话说出口。这些话字字句句都是真,可也是字字句句都是这个世间这个时代最离经叛道的话。
哪个男人不三妻四妾理所当然?哪个皇帝可以一生一世只有一位妻子?他竟然……竟然……违逆天下这条至尊的真理?
凤朝歌见她呆愣的模样,摇头轻笑,淡淡道:“你不会明白的。”他顿了顿,问道:“姑父在哪?朕要与你父亲说点事。”
云鸢一颗心像是被撕碎了一样疼痛。她知道方才凤朝歌那样说已经是明里暗里把她入宫的路都堵上了。他是绝对不会让她入宫,也希望她死了这条心。
“我父亲……在潇湘竹院。”云鸢恹恹地说道。
凤朝歌一笑,头也不回地拂袖离去。
“等等。”云鸢忽然唤道。
凤朝歌回头,云鸢忽然恍惚,满山满野的千万株的梅花盛开都不如眼前男子眉眼间一挑眉间的蚀骨风情。
“皇上的病……其实是骗我的是吗?”她问,“皇上真的好了,对吗?”
凤朝歌笑了,眸光渐渐坚毅锐利:“是的。为了她也为了凤儿,我一定要好起来。”他说完头也不回地翩然离去。
云鸢终于死心缓缓跪地轻泣,风吹过,梅花纷纷落下,她在落英缤纷中仿佛看见他执着一支粉梅,笑意温柔,那般万千柔情却只是为了那女人。
“……这是送给昀儿的,自然由朕亲自摘给她……”
……
云罗睡了一会醒来却还早。这一觉睡得安稳又宁静。女官为她梳妆完毕,月湖太长公主忽然前来。
云罗披了一件紫金凤服在阁中见她。
月湖太长公主也已年过五旬,因为保养得好,生平没有经历苦难困顿,又在谢家被丈夫家人疼着大半辈子,事事顺心,所以看起来不过是四十出头,容色雍容,衣着华贵端庄。
云罗坐下端起一盏花茶含笑示意:“太长公主请用茶,以前种种就当是本宫年少无知得罪了太长公主,还望不要介怀。”
月湖太长公主冷淡地“嗯”了一声算是接受了她漫不经心的歉意。
云罗也不指望她对自己有多热情,抿了一口茶问:“太长公主来见本宫是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