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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公全传第41回第50回(第1页)

济公全传第四十一回

赵福、赵禄正守着那块“压狗石”叫卖,这时,两个路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人问道:“这块石头卖多少钱?”赵福底气十足地回答:“一万两白银!”两人听完,连句话都没回,扭头就走。济公赶忙追上去喊道:“二位留步!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们要价高,您可以还价呀!俗话说‘满天要价,就地还钱’,您给个合适的数!”

那两人停下脚步,解释道:“实不相瞒,我们有人送了条狗,可它总爱乱跑。我们就想着找块大石头,把狗拴在上头,它就跑不掉了。可你们这要价实在太高,我们要是还价,您可别介意,最多给一百文钱!”济公立刻应道:“一百文也行,您给足就行!”两人二话不说,掏出一百文钱递了过来,还雇了个壮汉,扛起石头就准备离开。

赵福急得直跺脚,冲济公喊道:“圣僧!这么宝贝的东西,就卖一百文?这可不行!”济公却哈哈大笑:“这块石头,也就他们肯要!换别人,白送都不要!”赵禄也忍不住抱怨:“忙活半天,一百文钱连扛石头的辛苦费都不够!”济公摆摆手说:“你俩把钱分了,一人五十文,我一文不要。回头我再带你们找宝贝,保准还有机会!”

赵福和赵禄满心无奈,苦笑着说:“算了,这趟差事算是白跑了,一文钱都落不到手里。”济公催促道:“别磨蹭了,赶紧走!”三人正往前走,突然听见前方一阵骚动,有人大声喊道:“快躲开!疯妇人来了!见人就打,太危险了!”济公一听,神色一凛,当即双手连拍三下,口中念念有词:“此事蹊跷,我岂能不管!”

正说着,只见西边跑来一个年轻妇人,看上去二十出头,模样清秀。她穿着一身青布裙、蓝布衫,头凌乱不堪,嘴里还不停地嚷着:“走!跟我上西天见佛祖去!”济公见状,大喊一声:“让开!我也疯了!”说完撒腿就往前跑,赵福、赵禄被弄得一头雾水,只好赶紧跟在后面追。这疯妇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昆山县有一户大户人家,主人名叫赵海明,字静波,家中十分富有。可惜赵海明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名叫玉贞。赵玉贞生得清秀端庄,知书达理,熟读圣贤之书,懂得三从四德,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好姑娘。赵海明对这个女儿宝贝得如同掌上明珠。

随着玉贞渐渐长大,到了十八岁还未许配人家。这倒不是因为没人提亲,而是赵海明脾气古怪。之前有不少媒人上门说亲,可赵海明不是把人骂走,就是直接轰出门,久而久之,再也没人敢来提亲了。

赵海明有个同族兄弟叫赵国明,也是当地有名的乡绅。赵国明曾在军营中做过千户,卸任后回乡养老,为人正直厚道。有一天,他来找赵海明闲聊。两人在书房坐下后,赵国明问道:“兄长,您今年高寿?”赵海明回答:“五十八岁,贤弟怎么忘了?”赵国明又问:“嫂子今年多大年纪?”赵海明说:“她六十了,比我大两岁。”

赵国明听罢,认真地说:“兄长,您觉得自己还能再活五十八年吗?”赵海明一愣,说道:“贤弟这话不对!人的寿命天注定,富贵荣华靠修行,寿数哪能说得准?”赵国明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侄女已经十八岁,正是该嫁人的年纪。可您每次把媒人骂走,难道要等您百年之后,让侄女自己找婆家?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常理啊!”

赵海明听了,长叹一声:“贤弟有所不知,我不是不想给女儿找婆家。只是那些媒人介绍的,不是花花公子,就是家世不清不楚的人,实在不合我心意。我给女儿找婆家,不在乎对方贫富,只要是正经人家,人品端正、不浮夸就行。要是嫁给浪荡子弟,岂不是误了她一辈子?婚姻大事,怎能草率?”

赵国明点点头:“我正是为了侄女的婚事来的。西街的李文芳是位孝廉,他有个弟弟叫李文元,刚刚考中头名秀才,小考时还拿了小三元,大家都称他为才子,今年也十八岁。我看这小伙子将来必有出息。”赵海明眼睛一亮:“好!明天你把李文元请来,就说我求他写两幅对联,我正好借机看看他的人品。”

第二天早饭后,赵国明带着李文元来了。赵海明一看,这李文元果然风度翩翩、气宇不凡,五官清秀,谈吐文雅,顿时心生好感。他连忙将人请进书房,让仆人端上茶水点心。赵海明笑着说:“久仰贤侄大名,一直没能登门拜访!”李文元谦虚道:“晚生平日里只在书房读书,外面的应酬都是兄长在操持,所以与各位长辈都不相识。”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赵海明又考校了些诗文,李文元对答如流,赵海明心中大喜。随后,书童研好墨,李文元挥毫写下一幅对联:“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字迹清秀俊逸,赵海明爱不释手。写完对联,又聊了一阵,李文元起身告辞,赵海明亲自送到门口。等他回来,立刻托赵国明去说媒。

没想到这桩婚事十分顺利,双方一拍即合,很快就定下了婚期。赵家准备了丰厚的嫁妆,玉贞风风光光地嫁进了李家。婚后,李文元夫妻二人感情和睦,日子过得十分甜蜜。一年后,李文元进京赶考,满心以为自己必能高中。谁知科举考试不仅看文章好坏,还得合考官的心意。三场考试结束,李文元竟名落孙山。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李文元郁郁寡欢,整日抱怨考官有眼无珠。他越想越气,渐渐一病不起。赵玉贞日夜守在丈夫身边,衣不解带地照顾。可李文元病情越来越重,最终还是没能挺过去……

李文元的病情急转直下,最终药石无灵,离开了人世。李家派人火给赵海明送信,赵海明得知噩耗,只觉天旋地转,仿佛从万丈高楼骤然跌落,又似在扬子江上遭遇缆绳断裂、船身崩解的大祸。他与夫人黄氏心急如焚,匆匆赶到李家。一见到女婿的遗体,老两口悲痛欲绝,痛哭失声。

两人来到女儿玉贞的房间,却惊讶地现,玉贞脸上不见半滴眼泪。赵海明和黄氏心疼地劝道:“孩子,你命太苦了,丈夫走了,怎么能不伤心啊?”玉贞红着眼圈,声音哽咽:“爹娘,女儿不是不难过,实在是身不由己。我已有六个月身孕,此刻即便五内俱焚,也不敢痛哭,就怕伤了腹中胎儿,落下不孝的罪名。日后若生下男孩,能为李家延续香火;若是女孩,也是亡夫留下的骨血啊。”说着说着,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悲戚的话语让赵海明夫妇既心疼又无奈,只能一边安慰女儿,一边陪着落泪。

之后,李文芳请来僧人做法事,为弟弟度。几天后,李文元入土为安,玉贞从此立志守节。时光流转,三四个月后,玉贞临近生产,派人将父母请来照料。在接生婆的帮助下,她顺利诞下一名男婴,为孩子取乳名“末郎儿”。在当地,守节寡妇生下的孩子,民间俗称“慕生”,其实正字应是“未生儿”。

自孩子出生后,玉贞单独搬到一处院子居住,严格守节。她定下规矩,若非呼唤,孩童不得随意进入院中,赵海明夫妇也常常前来探望女儿和外孙。一日,玉贞对父母说:“爹爹,娘亲,明日劳烦准备一份寿礼。明天是大伯哥李文芳的生日,我想去给他祝寿,也请他日后多多照应咱们这苦命的外孙。”赵海明夫妇连连点头:“放心,我们明天一定到。”

第二天一早,赵家先派仆人送来蜡烛、美酒、寿桃和长寿面,还有一幅祝寿的画卷。随后,黄氏夫人乘轿,赵海明骑马,带着一众仆从前往李宅。远远望去,李家门前车水马龙,宾客们骑着高头大马,系着鲜红的马缨,热闹非凡。因为李文芳既是当地有头有脸的绅士,又是家财万贯的财主,还是受人尊敬的孝廉,前来攀亲道贺的人络绎不绝,昆山县的举人、监生、乡绅、富商纷纷登门祝寿。

李文芳三十岁生辰,家中大摆筵席,热情款待各方宾客。赵海明夫妇到来后,李文芳迎上前说:“亲家翁,自舍弟离世,咱们许久没好好聊聊了。今日良辰美景,等晚上应酬完宾客,家中备了薄酒小菜,咱们一定要好好叙叙旧。”赵海明欣然应允。

夜幕降临,掌灯时分,宾客们6续散去。李文芳在书房摆下一桌酒菜,与赵海明相对而坐,边喝边聊,气氛融洽。初更时分,一名丫鬟手持熄灭的灯笼,慌慌张张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亲家老爷,员外爷,不好了!可把奴婢吓坏了!方才余家太太和大奶奶在上房喝酒,让我去请二主母。我走到东院门口,正对着书房这边,突然看见一条黑影闪过!我一害怕,灯笼都灭了,也没看清是什么!”

李文芳和赵海明闻言,心中一惊,连忙重新点亮灯笼,跟着丫鬟来到东院门前,让丫鬟叫门。丫鬟喊道:“二奶奶,开门!”只听门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门开后,一个男子冲了出来……眼前的景象让赵海明和李文芳大惊失色,究竟生了何事?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济公全传第四十二回

丫鬟正在敲赵氏守节居住的院门,突然从里面跑出一个赤身裸体的男子。李文芳眼疾手快地伸手去抓,却没能揪住。他气得脸色铁青,冲赵海明怒吼道:“赵海明,你睁眼看看!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咱们去书房好好说道说道!”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书房,桌上的酒菜早已没了兴致。赵海明脸色惨白,坐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文芳怒气冲冲地说:“这事咱们是公了还是私了?公了的话,咱俩就去昆山县衙打官司;私了的话,你写一张‘无事字’,我写一张‘替弟休妻字’。我们李家世代都是诗书礼乐之家,容不得这种不知廉耻的人败坏门风!”赵海明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听完李文芳这番话,只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说:“公了还是私了,全凭你做主吧。按理说,我女儿在娘家时本本分分,嫁到你家出了这种事,是你家的门风问题,我只能管自家门里的事,管不了门外的事。但如今到了这地步,我也不好这么说。”李文芳说:“依我看,还是私了吧。”赵海明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行,我先写‘无事字’吧。”

丫鬟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连忙跑到上房,惊慌失措地说:“亲家太太、大奶奶,大事不好了!奴婢去请二奶奶,走到东院门口时灯笼灭了。我去书房点灯笼,亲家老爷和员外爷送我出来,一叫二主母的门,从院里跑出一个没穿衣服的男子!员外爷和亲家老爷都看见了,可惜没抓住人。我听员外爷说要写‘替弟休妻字’,亲家老爷要写‘无事字’,这可怎么办呀?”黄氏老太太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女儿院里竟然出了这种丑事,这可如何是好?大奶奶向来贤德,平时与赵氏相处和睦,听到这个消息也愣在当场,半天说不出话来。

两人急忙带着一众丫鬟仆妇赶到东跨院赵氏的房间。只见屋里点着一盏昏暗的灯,光线阴惨惨的。西边靠墙是一张顺前檐摆放的床,赵氏怀里抱着孩子,面朝里合衣睡着,似乎已经睡熟。在她旁边,放着一身男子的衣裤和一双鞋袜。丫鬟上前连叫了好几声,赵氏才猛然惊醒。她睁开眼,看见母亲、嫂嫂带着这么多人站在屋里,连忙问道:“娘亲,您怎么还没回去?方才我哄着孩子睡着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黄氏红着眼圈,痛心疾地说:“儿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叫我和你爹以后怎么见人啊!”赵氏一头雾水,急忙问:“娘亲,我做什么事了?”旁边有个爱说话的丫鬟,把刚才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还指着地上的男子衣物说:“二主母,您就别装糊涂了,这男子的衣裳鞋袜都在这儿呢!”大奶奶也疑惑地问:“妹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平时不是这样的人啊!”黄氏也在一旁连连叹气,眼神里满是失望。

赵氏玉贞听完这些话,只觉得五雷轰顶,心如刀割。她气得浑身抖,冷汗直冒,长叹一声说:“娘亲,如今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真是‘浑浊不分鲢共鲤,水清才见两般鱼’,只能等日后真相大白了!”就在这时,赵海明和李文芳走进屋来。赵海明一看眼前的场景,怒火冲天,转头对黄氏说:“你还不把这个不要脸的女儿带走?我已经和李文芳换好了字据,外面的轿子也备好了!”

赵氏玉贞抱着孩子走到外面,正要上轿,李文芳突然冲过来,一把抓住她,恶狠狠地说:“赵氏,你回了娘家,说不定就嫁给别人了。但这孩子是我弟弟的骨血,必须给我留下!”说完,他从赵氏怀中强行夺走了孩子。赵氏悲痛欲绝,放声大哭,只能坐着轿子,和母亲一起跟着赵海明回了家。

回到家后,母女俩下了轿,刚走进上房,赵海明就气呼呼地把门反锁,拿出一把钢刀和一根绳子,怒吼道:“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丫头,竟然做出这种丑事!赶紧去死!不然明天我就把你活埋了!”黄氏老太太心疼女儿,一听这话,当场晕了过去。

赵氏玉贞心想:“如果我就这么死了,死后肯定会被人戳脊梁骨,落下个遗臭万年的名声。不如我死在昆山县衙大堂上,这样或许还能证明我的清白!”主意打定,她拿起刀割开窗户,悄悄钻了出去。外面一片漆黑,满天星斗闪烁。她不敢走前院,便直奔后花园的角门。打开角门一看,四周黑黢黢的,她心里害怕极了,刚迈出门槛,就被门槛绊倒,摔了个跟头。手里的刀划破了手,鲜血直流,衣服上也蹭了不少血迹。她强忍着疼痛,把刀带好,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既害怕又迷茫,根本不知道县衙在哪里。

她边走边想:“要是遇到坏人可怎么办?我这一晚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就这样走到天亮,她早已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正往前走着,只见一位老太太端着盆出来倒水,老太太一见赵氏披头散、满身血迹的样子,吓得惊呼:“哟!这不是疯子吗?”赵氏灵机一动,顺着老太太的话大喊:“好!好!好!来!来!来!跟我上西天,成佛做祖去!”老太太吓得掉头就跑,逢人就喊来了个疯妇人,特别可怕。路上的行人纷纷驻足围观,不一会儿就聚了不少人。

赵氏玉贞依旧没找到昆山县衙。快到中午的时候,她正走着,突然听见对面有人大喊:“我也疯了!都躲开!”她抬头一看,只见对面走来一个穷和尚。这和尚头有二寸多长,脸上沾满了污泥,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僧衣,袖子短得露出半截胳膊,腰间系着一条皱巴巴的绒绦,光着脚穿着一双草鞋,走路歪歪扭扭,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

赵氏玉贞见这疯和尚跌跌撞撞地走来,心里暗暗吃惊:“我这是装疯,可别让这真疯的和尚缠上,要是他过来拉扯厮打,那可怎么收场?”她吓得不敢再往前挪步。紧跟在和尚身后的赵福、赵禄二人,听济公喊“我也疯了”,心里直犯嘀咕:“花二百三十七两银子买块破石头,累得我们半死,最后只卖了一百文钱,这会子他又无故疯,且看他要闹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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