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喘息着凑近他耳畔,“你母妃棺椁里。”
楚桓暴怒掀翻刑具:“贱人!我母妃十年前就葬入皇陵!”
“是啊。”她歪头轻笑,“昨夜刚被炸成齑粉呢。”
地牢铁门轰然洞开,楚翊的断腕缠着染血的绷带,剑尖挑着楚桓的玉冠:“五弟的孝心,孤替你尽。”
玉冠落地碎裂的刹那,萧清欢挣断铁链,将淬毒的银针刺入楚桓后颈!
“你……”楚桓喉间泛起黑血,“你们联手……”
“联手?”楚翊踩碎他喉骨,“孤只是教欢欢,一山不容二虎,虎要一只只杀。”
午时,东宫暖阁,一切似乎又归于平静。
萧清欢趴在白玉池边,任由太医包扎肩头箭伤。楚翊的断腕浸在药汤中,腐肉被烈酒灼得滋滋作响。
“疼吗?”她蘸着血水,在他脊背画符。
“不及你心狠。”他反手将她拽入池中,“三百死士说弃就弃,谢危说杀就杀——萧清欢,你还有心吗?”
药汤呛入肺腑,她攀着他脖颈喘息:“心早喂了狗……唔!”
楚翊的吻带着血腥味,断腕抵住她后腰的旧疤。那是前世被他用铁链磨出的伤痕,如今在热雾中泛着胭脂色。
“你要天下,孤给你。”他咬破她舌尖,“但这座坟……孤要亲手挖。”
池水突然泛起涟漪,萧清欢的指尖探向池底暗格——那里藏着她最后一枚玉玺残片。
楚翊的剑却比她更快。
“叮!”
玉玺残片撞上剑锋,裂成两半。一半坠入池底,一半嵌进他断腕的伤口。
“欢欢。”他笑着将残片摁进血肉,“这样够疼吗?”
酉时,朱雀门充满着神秘。
谢危拖着断腿爬上城楼时,落日正将护城河染成血色。萧清欢立在垛口,裙摆系着楚翊的断掌,掌心的玉玺残片沾满脓血。
“公主真要与他合作?”谢危的弩箭对准她后心,“楚翊连亲弟都杀,您不怕……”
“本宫怕的是他不疯。”她将残片抛向空中,“谢危,你可知楚翊为何留你性命?”
弩箭脱弦的刹那,残片被箭矢击碎,玉粉纷纷扬扬洒向城墙。
“因为他要你看着——”萧清欢突然拽过谢危的弩,箭尖转向自己心口,“本宫是怎么把他的疯……变成刀的。”
谢危的嘶吼淹没在号角声中。城外忽现漠北残旗,而楚翊的玄甲卫如黑云压城。
萧清欢跃上垛口,对着千军万马张开双臂:“楚翊!你要的天下——”
她仰面坠下城墙,如折翼的鸾鸟没入血河。